“……”
“怎麼辦?”
容曉蓉就跟聽不見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能怎麼辦?是不是耍流氓,那也要艾萍萍說了算,光天化日之下,又不是黑燈瞎火她一個弱女子孤立無援,人家心甘情願,你想怎麼辦?
高嶺靜候了半晌,見容曉蓉一點反應都沒,咬了咬唇,一彎腰,假裝系起了鞋帶,顧輝也隨即站住,問,“怎麼了?”
高嶺瞥他一眼,擺擺手,示意他走。顧輝不放心,一面走一面回頭看。
待一直走在最後頭的艾萍萍和馬俊到了她身邊,艾萍萍少不得要關心一句,高嶺笑了笑,站起身,“沒事,鞋帶鬆了。這裡山路好難走啊。”
“可不是嘛。”
高嶺有些不自然的擠開馬俊,“那我們手拉手走吧。”
她這一舉動許是太生硬了些,二人都有所覺,馬俊是人精,艾萍萍素來纖細敏感,表情瞬間就僵硬了。
後來的一路上,高嶺雖攙著艾萍萍,但倆人之間尷尬的一句話都沒說。高嶺心裡悔的要死,明明是好意,現在倒像是她在故意讓人難堪。
好在,走了並沒太久,穿過密林,耳聽淅淅瀝瀝的水聲,破開繁茂的枝葉就看到了一條綿延溪流。
容曉蓉也不和任何人交代什麼,徑自走向溪流,尋了個巨石坐下。
剩下幾人面面相覷,黃松泉揚聲問,“這意思是停下來休息了?”
沒人回答他,他倒會自己找臺階下,自言自語道:“青山為伴,綠水為鄰,確實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啊。”
顧輝噗嗤一聲笑了。
山風徐徐,一切都是那麼的靜謐美好。
馬俊瞧著容曉蓉的方向,小聲衝艾萍萍說:“真是個怪胎。”
艾萍萍也知笑不應該,卻又沒忍住,吃吃的笑,見其他人看過來,艾萍萍不好意思的輕輕捶了馬俊一拳。
倆人越親熱,高嶺越覺得自個兒之前是個多管閒事的大傻叉!
幾個男生早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捧著溪水洗臉,徐青山喝了幾口說:“沒我們那兒的水甜。”
休息了一會,繼續往前,途中遇到一位老伯,鬚髮皆白,身後背了一籮筐的竹棍,背完全佝僂了下來,手中還杵著兩根。
這些竹棍剛到香山腳下就有得賣,老伯齜著一口黃牙,眼神渾濁,一臉討好的笑,“姑娘,小夥,山路難走,要不買根手杖吧?五分錢一個,一毛錢三個。”
馬俊呵呵笑,“什麼手杖,不過就是倆根山裡的毛竹,被你們就地取材用了,這無本生意做的好。”
老伯急急辯駁道:“這些毛竹都是我家屋前屋後種的,現在山裡都不讓亂砍亂伐了。”
馬俊又說:“這毛竹的邊角邊料做成手杖也算是廢物利用了,鄉下人可真精明。”
徐青山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表情變了變,自人後站了出來,掏出一塊錢,抽出六根手杖,老人抖著一隻手自褲子的內口袋掏錢,徐青山按住他,“不用找了。”
馬俊聞言譏誚的笑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平時小氣吧啦連一杯水都捨不得請,現在是怎麼了?撿錢了?”
徐青山悶悶道:“我也是山裡出來的,山裡人不容易。”
馬俊把玩著手杖,“我當是怎麼回事,原是觸景生情啦,”這話本身沒問題,只是語調陰陽怪氣的讓人聽著不舒服。
高嶺聽了這話,也從口袋內掏了一塊錢,塞給了老伯,隨後顧輝,黃松泉都掏了錢,艾萍萍也翻了翻小包,馬俊一把按住,“哎,我的算你的,”言畢掏出一張五塊,並沒那麼急著給老伯,而是洋洋自得的將所有人的神色都看了遍,只是容曉蓉一直偏頭看著遠方,這多少讓他感到失望。
老伯自然是不要的,感動的說:“我知道你們幾個娃仔是好心,可我不是叫花子,這錢你們拿回去。”
幾人笑呵呵的沒有收,很快走遠了。
一路攀高爬低,又過了倆個小時,隊伍中發出不和諧的咕咕聲,而容曉蓉卻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顧輝與黃松泉對視一眼,他們都走在後面,包括高嶺都已經累的氣喘吁吁了。
顧輝說:“要不你去問問,咱們在哪吃飯?你看這都快中午了。”
高嶺想了想,追不上,只有叫住她,“曉蓉,我們中午在哪兒吃飯啊?”
“我不餓,你們餓了?”
這什麼意思?不餓,所以就打算一直爬下去?
容曉蓉原本弓著的身子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