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狼啊!”沈建設誇張的大叫。
容霞靜了一瞬,面上大變,抱住容老頭的柺杖,“爹啊,事情都過去了,你可不能衝動啊!”
容曉蓉點點頭,可不是嘛。
容霞又說:“你大庭廣眾之下帶著兇器去打人是要坐牢的,您要真氣不過,咱們籌劃好,要打就打悶棍!套個麻袋打得他爹媽都不認!”
容老頭剃了頭髮颳了鬍子,打扮的雄赳赳氣昂昂,還真就認真思考起來了。
容曉蓉趕緊拉了容老頭一把,“走走走。”
學校裡,容曉蓉在裡頭考試,容老頭就坐在門口等,跟個門神似的,過往師生都繞道。
考完試,容老頭亦步亦趨的跟著,比保鏢還保鏢。
同學們小聲議論,“難怪容曉蓉平時在學校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原來是跟她大伯學的。”
被容老頭聽見,頗不客氣的懟回去,“怎樣?就是我慣的!”
同學們嚇得趕緊閃了。
容曉蓉挺驚訝的,平時容老頭可都是耳提面命的叮囑她要和同學們和睦相處,與人為善,現在怎麼比她還不留情面。容老頭許是看懂了她的疑惑,杵著柺杖敲打地面,鬱氣難消,“人敬我一寸,我敬人一尺,人傷你一寸,我還人一丈!”
容老頭經歷過一陣子容曉蓉自殺未遂的肝膽俱裂,腦子裡有根弦就繃緊了。但還能保持理智,若不然李恆義的爸媽過來賠罪,他在甩了幾下臉子,氣消得差不多後,也不會讓人進門,甚至還準備了飯菜招待。
可這次事後,容老頭的那根弦,“嘣”的一聲斷了,他突然就明白了,這世上就沒有比大妞兒好好的開心的活著更值得在意的事了,其他都無所謂,什麼朋友同學的,既然對她不好,統統不要結交好了,反正姑娘家又不要幹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業,需要經營人脈關係。就算是一人幫,他也永遠是他得靠山。他死了,還有……
他要給她找個好丈夫,等將來他不在了,侄女婿接他的班,繼續護著她!
這個人選再好不過高城!
那小子敦厚,像他年輕那會兒,死心眼,他當年娶了她大伯母,就一輩子待她好,大伯母福薄,早早去了,他三十出頭就當了鰥夫,也沒再娶,就是為了年輕時應她的那句話——一輩子只要她一個女人!
容老頭看人看眼睛,覺得高城的眼睛乾淨,且透著非比尋常的堅毅。他是越看這小夥子越喜歡,恨不得立刻就將容大妞給嫁了,也算是交了差。
過年在駐地那會兒,容老頭和高城深談過一次,容老頭對他的心意再清楚不過。
要說之前還有些顧忌大妞兒的想法,可經歷了李恆義、宋蔚然後,容老頭算是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他的大妞兒看男人的眼光有問題,很有問題!
關於這點,他倒是和高城不謀而合。
那天高城在沈師長家幹了一天的活,容老頭可都是看在眼裡的,他活了大把歲數,男孩追女孩的把戲自然見得多,華而不實的都喜歡搞一些花裡胡哨的風花雪月,將女孩子迷的五迷三道的。通常這些人結了婚後,日子就會磕磕絆絆矛盾不斷,因為生活不是你儂我儂的風花雪月,情話真不能當飯吃。肚子餓了得有人做飯,家裡髒了得有人打掃,孩子哭鬧還得有人照顧。戀愛的時候都是漂漂亮亮的,英俊帥氣的,做了一家人就是吃喝拉撒打嗝放屁。
容老頭是樸實的農民出身,想不到什麼高層次的精神追求,在他看來,最樸實的追求就是,無論是男孩找女孩,還是女孩找男孩,都得找個會過日子的。
否則日子過不下去,其他一切都是空談。
他的大妞兒以前就是個很會過日子的,縫縫補補,淘米做飯,雖然他將她養的金貴,但該女孩子學得東西一樣沒少。他覺得大妞兒將來找了婆家,一定會是個孝敬公婆,相夫教子的好媳婦。後來他的大妞兒因為李恆義的事尋了幾次死,性情大變……
關於這點,容老頭不願深想,他在害怕,害怕什麼只有他心裡清楚……所以,他總是在不斷的告誡自己,他的大妞兒就是大妞兒,他的大妞兒就是這個樣子的,一直是這個樣子。
只是李恆義那混蛋,傷了她的心,讓她發生了變化。
他不僅這樣告訴自己,也一遍遍的跟周圍人洗腦。
他總是能輕易的說服自己,因為在他的眼裡,他一把拉扯大的大妞兒一直是最優秀,最聰明漂亮的孩子。是他老容家的驕傲!
只是,大妞兒現在聰明是聰明,就是家務方面廢得不行,常常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