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擔心的。”容曉蓉別過臉,往床上一躺。
“今天發生的事跟他是不是男人有什麼關係?”高嶺嚯的站起身,一字一頓道:“你傷了他的心,你知不知道?”
容曉蓉蹙了眉心。
高嶺敏銳的察覺到了,就要出口的話戛然而止,她怎麼忘記了,哥哥一再告誡她不要干涉他和曉蓉的事,她後悔的恨不得咬掉舌頭,“對,對,對不起,曉蓉。我不是,不是要責怪你,我就是擔心我哥有事。我哥他真的太喜歡你了,我怕他死腦筋,一時犯糊塗。”她心裡也明白,男女間的事最是不能講道理,更不要分什麼是非對錯,無外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是沒立場責怪曉蓉的!她這樣情急,無非希望引起曉蓉的重視。哥哥那邊她最清楚不過,曉蓉就是他的命門,他的喜怒哀樂全系在她身上。
容曉蓉一言不發,披衣而起,面上冷淡,“知道了。”
高嶺啞在原地,等她回過神追出去,容曉蓉已經開車跑遠了。
夏夜的風熱乎乎的,高嶺的心拔涼拔涼的,她預感到今晚會有事發生,這種感覺很強烈,強烈到她的臉也跟著冰涼涼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哭了。
要死了,要是容曉蓉惱羞成怒跟大哥提分手了,那她不就成了拖累友軍的豬隊友哩!
完蛋了咧!
容曉蓉借了車出門,只轉到第二個她和高城約會常去的地方,就找到了高城慣常開的車。
不過,怎麼說呢,她和高城能去的地方也不多,畢竟她不想被熟人看到他們在一起,從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大興水庫。
容曉蓉手裡拿著手電筒,沒幾步就看到草坪上凌亂的撒著幾件衣物並一雙軍靴,擱在最上頭的男士白色背心中央靜靜的躺著一塊手錶,看得出是被摘下來仔細放好的。
容曉蓉拿起那塊表,手指頭在表面輕輕摩挲了幾下,隨即在他衣服上一坐,關了手電筒。
這裡是郊外,南邊水淺些,沿岸搞了個公園,綠化植被做的好,遇到節假日常有不少市民過來玩耍,人氣旺。而他們所在的北面則因為水深未開發,白日裡尚且沒幾個人過來踏青,現在這點,除了幾聲蛙鳴蟲叫,一絲兒聲都沒有。說來也奇怪,雖然臨近胡泊,但這裡並沒有叮人的蚊蟲,高城說這裡長了一種草,驅蚊蟲的。
容曉蓉漫無邊際胡思亂想,湖面幽深暗沉像是濃稠的墨汁似隱藏著能吞噬一切的力量。若是平時容曉蓉絕不敢一個人坐在這,恐怖的環境總能滋生人類對妖魔鬼怪的幻想。人類的腦補能力是可怕的,可怕到自己能把自己嚇死。
嘩嘩的水聲越來越近,隨著一聲巨大的水花響起,一道矯健的身影自湖內一躍而上,仿若敏捷的豹,又像是海底鮫人。夜月下,雖然看不清面目,但那濃墨重彩的一筆,反而越發襯得他寬肩窄腰,肌肉結實,充滿爆發力。
倆人離了五步遠,高城才發現面前坐了個人。他一直在想心事,垂著頭,或許打心眼裡就沒想過這地方會有人,警覺性也降至為零。
容曉蓉長長的頭髮隨風微微飛舞,她洗過澡後就換了無袖綿綢睡裙,出門也只在外頭套了件白色寬鬆襯衫。一雙筆直的腿抱在胸前,腳上穿的還是拖鞋。
其實此刻高城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兒去,為了方便下水游泳,他脫得只剩一條內褲了。
二人對視片刻,容曉蓉覺得有些話必須說了,越拖越麻煩,“高城,我經過了深思熟慮,我們還是分……”
“讓開!”
“……什麼?”
他傾身過來,高大的身軀幾乎將她覆蓋,眉眼凌厲,隱含怒氣,強大的威脅感讓容曉蓉情不自禁的脖子後仰,想要遠離,抱住雙腿的手也不自覺的緊扣在一起,但她又實在是個倔犟的人,目光與他碰撞在一起,不躲不閃,絕不露怯。
這樣威脅感十足的高城讓容曉蓉渾身都戒備了起來,而這樣倔犟的容曉蓉又讓高城倍感無奈。
高城原本一隻手已經抓住被容曉蓉坐在臀下的衣褲,只要輕輕一扯,她就會被自己掀翻。可鬼使神差的,他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盯著她的嘴唇,突然,輕啄了一口。
容曉蓉一愣,眸底翻滾著某種情緒,有片刻的猶豫,鼻息糾纏間,高城正要認輸退開,她卻突然跟想通了什麼似的,柔媚一笑,看得高城一陣恍惚,放慢了動作。恰在此,一雙柔軟的手臂纏上了他,箍住他的脖頸,有些兇狠的吻了上去。
她幾時這樣兇殘過,高城只覺得唇上一疼,口腔內溢位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