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忍不住想爆粗,不過他也看懂了,容曉蓉這是壓根沒當回事。他捏緊了垂著身側的拳頭,自嘲一笑,三兩下跳上窗戶,一躍而下。
接下來的一天,高城似乎真的挨個去解釋了,以至於後來的幾天,家裡人看她的眼神雖然詭異,欲言又止。但再沒做出讓她尷尬的事,或問一些尷尬的話。
容曉蓉又忍不住腹誹了,既然如此容易搞定,那他之前幹嘛去了?
八月中旬,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澆透了這片大地,高溫了二十多天,終於迎來了沁人心脾的涼意。
容曉蓉看向玻璃櫥窗外碎珠般的大雨,街上到處都是狂奔的行人,汽車、腳踏車穿插其間,汙水濺了一身。
然而,對面黨校的警衛員依舊脊背筆挺,甚至連表情都沒動一下,似乎這人世間的繁雜都與他無關,他固守一片天地,不動如山。
“曉蓉,等畢業了一起出國吧,”宋蔚然雙手交握在咖啡杯前,鄭重其事道。嫋嫋霧氣,暈染他清雋的眉眼。
昨天她在省圖書館查閱資料,偶遇宋蔚然,二人誰也沒跟誰說話,看了一下午書。閉館的時候,宋蔚然請她吃晚飯,被她拒絕了。第二天早上八點,他打了電話,約她下午見個面,說有重要的事和她說。容曉蓉對他的事不感興趣,都已經分開了,再是重要也與她不相干了。但宋蔚然很堅持,說是他碾轉反側想了一夜,無論如何要當面和她說。容曉蓉瞧了眼大院疾馳而過的吉普車,說:“那就下午四點半在黨校對面那家咖啡館見吧。”
宋蔚然不疑有他,舒了一口氣,語氣尚且鎮定,“那好,下午見。”
&&
容曉蓉收回目光,愕然的看著他。
“曉蓉,”他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右手。
容曉蓉的目光自他的臉上又移到二人交疊的手,“你這是?”
“我知道你和高城分了,”宋蔚然神色不動,端得是氣質出塵高雅。
“噢。”
“曉蓉,你心裡清楚,我不喜歡曲煙。那次的事我不想解釋,因為說的再多也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負了你。但我聽說你很快又和高城在一起了,可見你心裡也並不怎麼在意我,”他語調輕輕的,有些自嘲的冷意,可握著她的手自始至終未放鬆,“但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很喜歡你,曉蓉,我們重新開始吧?”
“……”
宋蔚然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繼續道:“我也知道,如果現在就在一起,對你我都比較尷尬。所以,我想,咱們一起出國吧!按照原本的打算,我明年畢業也是要出國繼續深造的,我等你一年,一起好不好?”
“出國啊,”她喃喃低語。
宋蔚然剋制的重複了句,“是的,出國,”對於現在的大學生來說,出國還是個極其時髦新鮮的詞彙,那會兒在許多許多人眼裡外國的月亮肯定比國內圓。出國無疑是充滿了吸引力,讓人精神為之亢奮的話題。
出了國就能鍍金,出了國就能發大財,這幾乎成為了所有人固有的認知。
“呃……”
“你還在猶豫什麼?如果是因為申請學校還是出國經費,我都可以……”
容曉蓉眼角的餘光掃到對面,嘴角微微上翹,忽而傾身往宋蔚然面前一湊,低聲道:“如果說我已經和高城上過床了,你還要我和你一起?”
宋蔚然僵在原地,宛若雷劈,而後一寸寸皸裂。
“你……”
容曉蓉輕易的抽回手,嘴角噙了笑,“我沒必要騙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又如一日一夜那般漫長。
一切仿若靜止了,又似映象般被無限拉長,抽象。
“我,”宋蔚然即便被雷劈,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改謙謙君子的風度,微微點頭,輕聲道:“我想,給我點時間,我……”
“不用想了,”她並不看他,垂眸間,笑意涼薄,“你過不了自己那一關的。宋蔚然,其實咱倆很像,都是自私的人,得到的總不珍惜,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他定定得看了她許久,久得她都站起身離開了,他也一動未動。
雨,似乎小了些,東南風,她撐著一把小傘,很快溼了半邊身子。
過了第一個十字路口,她敲了敲停在路邊的吉普車車窗。
車內的人愣了好一會,開了車鎖。
容曉蓉收了傘,直接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上了去,淡然吩咐,“送我回家,”一派理所當然。
汽車重新發動,容曉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