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曉蓉重新圍好圍巾,雙手交抱在懷裡,壓住衣服,一副談興不濃的樣子,孫泉偷瞧了她幾眼,幾度欲言又止。
也合該是他們走運,才將將走近S市建設大飯店,突聽一女人大喊一聲。
二人愣住,就見一長髮碧眼美女激動的跑了過來。
孫泉將洋娃娃遞還給她,女子興許是太激動了,也沒想過他們是聽懂還是聽不懂,嘰裡咕嚕說了好些話,孫泉乾瞪眼,容曉蓉淡笑著回了話。
女人見容曉蓉法語流利更興奮了,那興奮勁就跟他鄉遇故知一般,她雙手握住容曉蓉的手,非要請她去樓上喝咖啡。
容曉蓉推脫不掉,孫泉也沾了光被女人給拉了上去。
女人很懂得享受生活,即使出門在外,也帶了咖啡豆和現磨機器,一邊磨著咖啡,一邊抱怨老公一遇到工作的事,其他都不顧了,本來他們一家三口是到S市旅遊的,結果老公接到工作單位的一通電話,當即就走了,丟下她們母女在這個言語不通的地方自生自滅。之前女兒走丟,她的魂都嚇沒了,正猶豫要不要報警呢,就見著他們找來了。
女人說他的丈夫是語言學家,懂五國語言,本來他要留在國內是很有發展前途的,偏偏他對中國的文化著了迷,非要過來,在這邊的大學任教。好在法國人的天性樂觀開朗奔放,女人抱怨歸抱怨,仍舊開開心心的收拾了東西隨他來了這裡。
容曉蓉性格內斂,但上一世那三十五年她也沒白活,去的地方多,也算是頗有見識,因此和女人很能聊得來。
女人是個沒心沒肺的,對於容曉蓉的那些見識,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因為她有個非常聰明的丈夫,智商被碾壓的,以至於她認定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都是聰明人。
孫泉雖然聽不懂,但他很喜歡聽她們聊天,尤其那個女孩子,面上總是帶著淡淡的笑,雖然她說的不多,大多時候都在傾聽,但是她傾聽的姿態很好看,偶爾出聲,聲音也很好聽,不知不覺間,他竟有些著迷了,目光也直了。
“哦,對了,你是不是該去和你的朋友們說一聲呢?人我們已經找到了。”
孫泉恍然回神,正對上容曉蓉看向他的眼,臉上有些發熱。
容曉蓉奇怪,“你怎麼了?”
孫泉鬧了個大紅臉,一口灌下他方才只喝了一口的咖啡,忒他孃的苦了。
法國女人大笑,“咖啡不是這樣喝的……”
孫泉也覺得自己要跟朋友們知會一聲,省的他們還在瞎跑,於是看向容曉蓉,“一起走嗎?”
容曉蓉想了想,“不了,我和珍妮還有些話要聊,你先吧。”
孫泉有些失望,但他還是站起了身,說:“你要不急著走,我去跟他們說一聲,我再回來找你。”
容曉蓉挑眉看他。
孫泉自知失言,更不好意思了,扯了個蹩腳的理由,“我覺得你的語言造詣非常高,我也是大學生,我想跟你討教討教如何學好一門外語。”
容曉蓉已經替他開啟了房門。
孫泉後撤著離開,都轉身了,突然回頭,“對了,忘了問你叫什麼名字了?我叫孫泉,我是本地人,現在在A市A大讀土木工程系,你呢?”
“容曉蓉。”言畢,她衝他微微一笑,關了房門。
孫泉在房門口站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容曉蓉”是她的名字。
容小容?容曉榮?容小融?到底是哪個容呢?
孫泉糾結了會,心道自己若是趕緊跑去跟同學們打聲招呼,然後再飛奔回來在飯店門口等著,或許還能裝作偶遇,再問出她是哪個學校的,家住哪兒。
主意打定,孫泉的雙腿就跟裝上了馬達似的,飛也似的跑了。
且說容曉蓉自樓上看到孫泉走了後,微不可查的吁了口氣,說句心裡話,她挺不擅長和男生打交道的,尤其是那些不管是出於何種目的心心念念想挖你隱私的人。她之所以和珍妮聊的來,就是因為珍妮只開開心心的說自己的事,而她說什麼,珍妮也絕不懷疑,不刨根問底。
容曉蓉瞧著孫泉離開,正要移開視線,卻看到樓下兩幢高樓之間的夾道內有個男人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不一會又見他從厚棉襖內掏出了個公文包,隨即只見他將裡頭的東西稀里嘩啦全倒了出來。大抵是揀出了他想要的東西,又偷偷摸摸的走了。
容曉蓉心下疑惑,轉頭看向珍妮,“抱歉,珍妮,我也要走了。”
珍妮無比舍不得的擁抱了她,“親愛的,我之前和我丈夫聯絡過了,他今晚就來接我們母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