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
那段時間高城是最叫人操心的,容老頭這樣,無疑讓關心他的人鬆了一口氣。
那會兒,容老頭常常唸叨的一句話就是,“我知道我的大妞兒沒死,我的大妞兒只是去了很遠的地方,迷路了,遲早會回來的。”
他每次這樣說的時候,容霞就很擔心他會和高城一樣產生不切實際的幻覺。
言歸正傳,容老頭聽高城說完後,還很開心,連說讓他儘快將女孩帶回來,讓他們都看看。
等高城說完事,趙英華先等不及了,嚷嚷著要高城帶她過去,先瞧瞧未來兒媳婦。
容曉蓉已經搬去了高嶺那,去之前還特意將留在衛茹那的黑珍珠項鍊取了。
衛茹倚在門口,冷眼瞧著高嶺神采飛揚的忙前忙後,說好的立場呢?說好的原則呢?
統統都餵狗啦!
不過衛茹沒說破的是,她心內懷疑黃桃其實就是容曉蓉。
她想到了她曾寫過的一篇,故事的創意就是曉蓉給的——穿越。
不過,她是個很能守住秘密的人,既然人家不願說,她也不會問,只要人回來了,怎樣,都好。
趙英華探望過曉蓉回來,許久過去,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高司令問她咋了。
趙英華表情複雜,“我終於知道咱兒子怎麼會跟那女孩在一起了。像!實在是太像了!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嘛!”
高司令卻有些憂心忡忡,“那麼像,好嗎?”
趙英華想了片刻,甩甩頭,“不管了,就這樣吧,你總不會希望兒子一個人過一輩子吧,而且咱們馬上有孫子了。我看那肚子不小,不止三個月了,得有四五個月。不能拖了,得趕緊籌備婚禮,兒子也催你先把他的結婚報告給批了。”
“這麼急?看來這次他是真心想好好過日子了。”
高城給容曉蓉重新造了戶口辦了身份證,填名字的時候,高城去掉了一個“曉”。
婚禮很快舉行了,倉促卻不失隆重。
因為參加婚禮的人都聽說了新娘長得像容曉蓉,待見了面,雖然震驚,卻不至失態。
相對於這些人,反而是容大伯表現的最自然。
五年光陰,他老去了很多,深邃而充滿睿智的眸子落在容曉蓉臉上,忽而笑了笑,握住容曉蓉的手說:“我聽說你也姓容,要是不嫌棄往後也管我叫大伯吧。”
容曉蓉總感覺大伯知道些什麼,就像當初她成為了容大妞。
他應該有些猜想,但從不說破。
也是啊,一個親手帶大的女孩,換了個芯子,怎麼可能一點兒都察覺不到呢?
還裝傻充愣的替她掩飾。
這個疑惑,容曉蓉一直沒問出口,直到很多年後,容大伯彌留之際,容曉蓉握住他的手問,“大伯,你一直都知道我不是大妞兒對不對?”
大伯原本有些渙散的眼睛亮了亮,握住她的手也緊了緊,“對我來說都一樣。”
“怎麼可能一樣呢,大妞兒才是你的親侄女兒,我不是。但你卻從來不說,對我還是一樣的好,掏心掏肺,我不值得您這樣啊。”
“傻孩子,”他費力的摸了摸她的頭,“大妞兒既然想走肯定是這地方讓她待的不舒服了,她痛苦了,所以她就去了讓她覺得開心的地方。你肯來,就說明這地方有值得你來的人,有需要你做的事。大伯很感激你願意做我們家的孩子,大伯很感激……”
趙英華第一次陪容曉蓉做產檢,才知道懷得是四胞胎。驚得她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產檢結束後,逢人就說。
高司令聽說後,喜上眉梢,每天去部隊不說別的,就拿未出世的孫子說事。
到了五個月,容曉蓉的肚子就跟吹了氣球似的,一天大過一天。
容曉蓉感到很害怕。
隔壁家的貓生了,也不知觸動了容曉蓉的哪根神經,莫名其妙就哭上了。急得高城不知如何是好。容曉蓉就說她後悔了,她不想要這幾個孩子了,感覺自己現在就跟個牲口似的。人家懷孕都是一個一個的,偏她一下四個,不是貓啊狗啊,是什麼!
高城小心翼翼的跟後面哄,說盡好話。
到了第二天容曉蓉又好了,她自己心裡也清楚,大概是因為懷孕,體內激素失調,動不動就容易感情用事,胡思亂想。
趙英華最滿意兒子的一點是,早早就請了長假,現在剛好閒下來陪媳婦待產。
高城現在回想起來,鬼才知道他當時請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