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郄就道:“可劉喜玉帶著的天人不是吃素的,要跟土匪對上了,難道就沒一個能跑出來送信?”
傅家表妹眼睛睜得跟貓兒一樣圓了,“你是說?”
陳郄笑道:“可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現在也肯定在土匪窩裡。”
傅家表妹就道:“那姐姐的話我就不明白了。”
陳郄在茶几上畫了個圈,“沒人來報信兒,就證明他們一行人被人包圓了,但國公府的護衛自幼習武,哪是土匪們的三招兩兩式可比的,真對上了打起來,就是護著人回來不容易,至少回來報信卻是沒問題。但是沒有人回來報信,就有很大可能兩邊並沒有發生衝突,表哥他們是被人請進土匪窩裡去的。土匪窩裡膽子這麼大敢送信來勒索,也就說人在他們手裡還安然無恙。”
像電視劇裡搭著信的還有一截小手指這種事是沒發生的,有的只是傅三郎身邊常帶的一塊玉佩,陳郄覺得這幫土匪也夠意思了,要真送根手指來,她也淡定不了了。
素節不一會兒就叫了個小二來,給陳郄喝傅家表妹見禮,“小的見過兩位姑娘,不知道姑娘叫小的來,有什麼吩咐。”
陳郄語氣隨意,“不用客氣,坐吧。”
小二是不敢坐的,只是站了起身。
陳郄又對著成兒道:“給這小哥倒杯茶。”
這下子小二不得不坐了,還坐得戰戰兢兢,就是接過茶的手都有些抖。
這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姑娘,開口讓他們這些當下人的坐,還客客氣氣的上茶,是個腦袋正常的也得多想。
陳郄見狀,就笑著道:“小哥莫怕,我們姐妹也只是有些事想跟小哥打聽打聽。”
原來是打聽事的,要這樣小二也就心裡有了點底氣,連忙道:“兩位姑娘想打聽什麼?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陳郄笑了兩聲,“其實也沒什麼,小哥也知道,我們姐妹跟著人從京城一道出來,也是做點生意給自己攢點嫁妝,只是前兩日在市集裡聽說城外有土匪,專搶商賈,想著我們姐妹要走了,心裡難免有些忐忑,想問問小哥,這城外的土匪是怎的回事?我們姐妹要不先備點銀子出來,好讓他們別為難。”
小二能跑堂,也不是個傻的,先不接這話,反而驚訝道:“京城裡的姑娘們還要自己備嫁妝呀?我之前只聽過京城繁華,姑娘們出嫁嫁妝都是家族所出,少說也有七八十臺呢!”
陳郄聽得哈哈大笑,“那也要官宦人家啦。我們姐妹家裡母親早逝,父親又得靠不住,這回見得外家有表哥要出京遊玩,這才厚著臉皮上門想著捎帶一程,給家裡下面的弟妹賺點花銷回去。”
說到這,陳郄就笑不出來了,深深一嘆,“上有老下有小,也總不能年年往外家打秋風,銀子事小,可不能讓人看輕了,要能自己出個力賺點銀子回去,那也比看人臉色的要強。”
素節在旁邊聽得眼皮跳,心想除了生母早逝父親靠不住之外,其他全是一派胡言,也只有這種厚臉皮的人才編得出這種哄人的話了。
不過這話素節不信,小二卻是信的,想著跟著一道來的男主子們一看就是有地位人家出身,不太可能做買賣這低賤行當,又親眼瞧著陳郄姐妹親自出門買賣東西,事事親力親為,就深信了陳郄姐妹是靠著外家表哥出門來的,就道:“也不知道兩位姑娘準備去哪?”
陳郄想也沒想道:“是打算去西南的,我有一姑姑當年下嫁梧州,夫家雖不是什麼權貴之家,但好歹也頗有產業,此行我們姐妹便想著一路尋了姑姑,也給自家找個門路,不然在京城裡的那一進小院,只怕都留不住了。”
梧州離這遠著,小二心下明瞭,想來是這一對姐妹做生意只是順帶,主要還是想來投靠姑姑,想找姑姑要錢的。
不過想著那二十幾車的東西,雖是馬車門窗都封著,陳郄賣的也多是便宜東西,但價值也不少,就笑著道:“姑娘可別這麼說,就這一路買賣都是不少錢,又哪到留不下宅子的地步。”
這話說得有些唐突,也是小二見陳郄姐妹這般硬氣,又對這麼硬氣的一對姐妹偏要去求親戚有些惋惜,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做買賣的事情,小二在客棧裡招呼商賈們得久了,也能看出些名堂的,就如陳郄這種,從京城裡來,打一個來回,也是不少的一筆進賬,且還有人當靠山,只會賺得更多,又哪用去找什麼姑姑看人臉色。
橫豎都承了外家的情了,一個明顯聽得出多年沒有往來的姑姑,又有什麼用,要有交情在,也不用兩個姑娘家一路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