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步還來不及下個動作,陳郄一把刀子就擱在了他脖子上,“再動你試一試?”
大廳裡沒人敢亂動半寸,而守著的僕從有人十分有眼色的靠著邊往外跑去。
不一會兒就引著司家的其餘人在門口圍堵上來,目光都集中在陳郄身上,一時間竟是沒人發出半點聲響來。
而門外駐著的百多號人,沒過多久就闖了進來,被圍得水洩不通的大門,也不得不撕開一條路來。
走進來的人腰別長刀,一臉冷然,看向兩邊的人都帶著殺氣,跟劉喜玉一拱手,“國公爺!”
在場的司家人臉色一片慘白,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不講道理啊!
陳郄收了刀子,變臉如翻書,立馬又溫文爾雅起來,臉帶微笑,“現在能請司家小郎來說話了?”
這局勢,百多號帶刀的人,要說不帶上來,這些刀肯麼?
立馬有識時務的司家人把孩子抱了上來,不過人不敢進大廳,只把孩子放在門口,就推著他上前催促道:“貴人召見,還不趕緊去!”
陳郄看了那人一眼,居然是低著頭的,沒讓她看到具體長什麼樣,不過這個‘司朗’要是假的,這裡頭可就有戲看了。
小孩子怕生,被推著上前,後面的手鬆開了,就不敢再上前一步,眼睛也只管往中年男人的方向去。
陳郄看著這人,想著還是能看出點什麼來的,當初從人販子手裡救出那個司朗的時候,雖然都是這種怕怕的模樣,可明顯這一個要多了點小家子氣來。
“司朗是吧?別怕,到姐姐這來?”陳郄把聲音憋得甜甜的,朝孩子伸出手來。
然而孩子只是看了她一眼,再看了中年男人一眼,最後也不知怎麼想的,突如其來的就朝著中年男人奔去,嘴裡還帶著哭音叫了一聲,“爹——”
這一叫,陳郄的耳朵就動了動,“我怎麼聽著這不像是本地的口音?”
司家世世代代在蓬萊縣郊外住著,自然是江南的口音,陳郄這話聲音不高,卻也不低,恰好能讓屋子裡的人聽明白。
中年男子忙解釋道:“我是復州人,自幼教導小兒詩書,口音上就隨了我。”
“哦。”陳郄話一畢,又好奇,“可我聽你這口音,也跟孩子不一樣啊?”
讀書人,都要學官言,官方語言說得好,就十分佔優勢,中年男人的官話就說得極好,沒有帶此地的口音。
中年男子抱著孩子沒說話,司家那位老三爺就要開口了,“兩位……”
陳郄打斷他的話,直接道:“直接說你們是什麼章程吧?”
老頭子就道:“可司家這一房都壓在司朗身上,他要是進了京城,這生意又當如何是好呀!”
陳郄就要笑不笑道:“不是有親爹跟你們族人在麼。怎麼?族人有難,就不想幫扶幫扶?”
這話要是沒有百多把刀在旁邊,保準就讓人心動了,陳郄這話明顯就是在諷刺。
不過司家的人現在是打算先把這兩個明顯砸場子的人給送走。
老頭子就順著陳郄的話道:“那還請貴人給我們幾個時日準備。”
陳郄點了點頭,“也不是不行,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
聽說人會走,司家人都鬆了一口氣,老頭子臉色都好了許多,拱手道:“還請直言。”
陳郄道:“當初老公爺曾送過貴府半截玉佩,約定將來司家若有難處,便可拿玉佩為證。如今司家的求救信國公府是收到了,請問那半截玉佩此時可在?”
這些人知道才有鬼了,司家老三房的不知道,就只有看中年男人了。
然而中年男人也搖頭,陳郄就道:“此等重要的東西,當然是傳給子嗣的,可是傳給了司朗?”
中年男人懷裡的孩子,將頭埋在自己親爹懷裡,也問不出什麼來。
因此中年男子就道:“還請貴人給我們幾日期限,讓我等在府上找一找,等找到了就立即送還貴人!”
陳郄正打算再糾纏玉佩的事情,門外就有司家的僕從滿頭汗的跑了進來,“三爺!姑爺!曾縣令在門外,還請兩位老爺出門迎接!”
屋漏偏逢連夜雨。
家裡蹲著兩尊惡神,外面又來了個目的不明的。
老頭子跟中年男人看向陳郄兩人,正欲開口,陳郄就先一步說了話,跟著劉喜玉道:“既然是縣令大人來了,我們要不要一道出去迎接迎接?”
劉喜玉身上的國公品階遠遠高出了一地縣令,不過兩人的品階類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