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過的這個人是誰,誰有最大可能悄無聲息的把孩子帶出去,陳郄的眼神掃過了司朗的父親,也掃過了老三房那位司老頭子,最後也沒放過一直在說話的姚管事。
陳郄回頭看向曾縣令,“也幸好有曾大人在,這案子也有了破案之日。”
其實柺子案破了這麼幾天,司家的人一直沒動,還有另外一個可能就是司家的人知道人在哪,而司朗落在人販子手裡,可能就是一個意外。
現在不管司家說出什麼樣的故事,坐在高堂明鏡下的曾縣令都不會信。
既然司家的人無能,小主子丟了都找不回來,那麼官府插手就更理所當然不過,陳郄起身對著曾縣令拱手,“還請曾大人為司家做主。”
司朗在陳郄他們手裡之事,曾縣令也知曉,倒是沒想到司家承認得這般利索,然而這事既然從衙門裡得到了答案,那就是算有口供了,這件事也就得有始有終。
孩子真假的事情已經不用懷疑了,剩下的就是查問孩子丟失的問題。
曾縣令就道:“司朗不見,除了你之前所言,可還有別的線索?”
姚管事沮喪著一張臉搖頭,“回大人,沒有。”
曾縣令眉頭微皺,也覺得之前陳郄說的有道理,雁過留痕,人過留聲,沒有找不到的線索,只不過沒被發現而已。
當然,姚管事說的這些,在曾縣令看來難免不是司家人見事情遮掩不下去而故意說來哄人的。
既然是故意,他還非掀了這些人的皮不可,不然還以為他正縣令是吃素的,個個都敢不把他放在眼裡。
“宋喬,丟的是你兒子,姚管事所言,你可有補充之處?”曾縣令就問道。
宋喬就堂下司朗親爹,連忙磕頭道:“沒有。”
曾縣令又問司家老三房,“司姜你可有別的線索供上?”
司姜依舊一臉難言的模樣,聞言先是看了姚管事一眼,又看了宋喬一眼,最後搖了搖頭。
這一看就是有話說,曾縣令拍了驚堂木,“高堂明鏡之下,朗朗乾坤,司姜你搖頭是何意?莫不是對本官有所不滿?”
司姜連忙磕頭認罪,“小人不敢。只是司朗丟失一事,是司家大事,可也是他那一房的家事,我等外人並不好多言。”
陳郄本是聽得要打瞌睡的人,聽到這立馬來了精神了,她就說這事兒不會無緣無故被扯到司朗身上,敢情到這就打算互相開撕了?
什麼叫不是一房人不好多言啊,司家掌事一過世,你老三房比誰都積極好嘛。
趕緊撕,趕緊撕,這不只陳郄有了精神,就是劉喜玉那身體都忍不住微微往前傾了一點。
然而,如司姜這種做了幾十年生意的老東西,又哪是輕易讓人看熱鬧的。
這翻來覆去的話,也無非是在司朗丟失這一件事上把自己撇開了來,他雖是被請去幫忙,但也只是幫忙打理喪事。
再審問幾個管事,就已經到了時辰,曾縣令也得回家吃飯,這事兒就只能押後再審。
司朗丟了,司家的管事們都有嫌疑,要回的只有監牢,司朗他爹宋喬跟姚管事也避免不了這種命運。
倒是司姜這老滑頭,因為一直在撇清自己,要沒證據,也還真不太好留。
陳郄暗想我留的就是你,進了這衙門怎麼可能讓你出去,便道:“曾大人,司朗丟了,要論誰利益最大,也當是司家老三房。沒了司朗,老三房日後可就是司家執牛耳者。試問如此利益,誰不動心?我等懷疑司姜也有嫌疑,在事情不曾明晰前,還請大人將司姜留在衙門,免得他有機會銷燬證據與人串供。”
司姜之前一直開啟置身事外模式,想的就是不能留在衙門裡,進了衙門又哪能輕易出去,就連忙道:“這簡直就是汙衊!司家一族之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姑娘一句有嫌疑難道就想要汙衊好人?”
陳郄眼睛睜大了點,一臉無辜德行,“老人家怎麼會這麼想?只是懷疑而已,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下之人誰也越不過王法,連司朗的父親身有嫌疑都得留下來,作為嫌疑最大的老三房,老人家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啦?還是當官府是你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再說了,司朗年幼,宋喬又是贅婿從不管司家之事,不然也不會請你來主持喪事,這整個司家都是你說了算,等你一進司家,司朗就丟了,你覺得你能清白?”
這會兒來叫冤,又何必讓姓姚的承認真假司朗,無非就是想官府把目光放在尋找司朗跟司朗這一房的內鬥上而已。
曾縣令道:“當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