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還有劉喜玉的身份,這是要了她全家的命了。
更別說木太太喜歡陳郄這種做事爽利不拖拉的姑娘,心裡對大巫不是沒有懷疑,但實在是兩人相離太遠,陳郄身邊也都是自己人,想懷疑也懷疑不了。
木太太鬆開了咬破皮的唇,跟大巫道:“我們要留下來找人,就不耽擱大巫了。”
本就是兩撥人湊在一起,現在一方有事,自然也要改變自己的行程,就算大巫醫術了得,心有懷疑,木太太也不想留人了。
大巫看著懸崖外面,李白寫詩說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這裡比蜀道要寬一些,僅能容下一輛馬車透過,所有的馬車都要人小心在前面牽著。
然而所有馬車,就陳郄的馬車出了事,也只能說是天命如此。
“雖然掉下去的人能活著走出來的不多,不過也未必沒有希望。”大巫又道。
前一刻還在說沒幾個人能活著出來,後一刻又說還有希望,木太太在心裡冷哼了一聲,對大巫的防備之心更甚,又覺得自己嫁了箇中原人,心思也變得跟中原人一樣複雜了,“不用了,不過是……”
後面的話木太太也說不出口,只是後退了一步,不去看那令人眼暈目眩的懸崖。
大巫看向木太太,“本想說留下幫忙,說不定他們兩人運氣好,並無大礙。”
木太太搖了搖頭,苦笑起來,“不耽擱大巫行程了,就是還……那又能怎樣,我們繞過山走到下面,也要好幾日。”
摔下去的人哪能活得了,就是僥倖活了,幾天沒人救助,也只不過是野獸嘴裡的肉食。
木太太執意,大巫也只能表現出一副遺憾作罷的表情來,也給他們留下了自己做的外傷藥,和一些藥材。
無為忙著跟傅三郎安排去懸崖底下找人,素節一個空閒竟是看見大巫要走,連忙走上前想把人攔住,卻是被木太太攔住了。
兩邊言語不通,但素節這會兒也管不了了,忙叫道:“木太太,你是什麼意思?”
素節習過武,但到底比不過木太太這種從基因裡帶來的強悍,被抓得完全掙扎不了。
旁邊無為聽見素節的大叫聲,偏頭一看就皺起了眉,現在這麼亂,還在這製造麻煩,然而素節也看見他注意過來了,忙嘶聲道:“無為!大巫要走,把人給留住!”
一個郎中在此刻代表著什麼,有眼睛的都明白。
無為都來不及問木太太為什麼,就要上前攔人,也只能是他去,到底現在是他們有求於人,就必須拿出應該有的態度來,即便之前他還想過要收拾了對方。
木太太見無為上前,就丟了素節,又上前去攔無為。
無為怒聲,“木太太,你這是想與國公府為敵?”
木太太示意跟著自己的丫鬟上來,替她道:“你確定小公爺就算是活著,他會那麼好心?”
無為一下子愣了愣,“什麼意思?”
前面大巫好似沒聽見他們的爭吵,叫上人已經騎著馬走了,剩下所有人都靜默下來。
木太太覺得自己大概是跟婆婆處久了,所以也跟著信那些有的沒的,又覺得許是因土司們對大巫的天然忌憚,才會令她對大巫無法懷有好意,“之前走過那麼多路,比這難走的都有,都沒出過半點事,怎麼他一來就出了問題?”
懷疑歸懷疑,但這話說得毫無根據,無為頗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又急著辦事兒,掙扎著道:“還請木太太放尊重一些!”
木太太不會放,“我帶有會醫術的郎中,你們人裡也有懂外傷的,大巫也留了傷藥下來,沒必要讓他留下!”
素節越過木太太就要往前走,想著把人追回來。
木太太也沒客氣,一聲令下,就讓人攔住了。
兩撥人就這麼對峙上,但因腳下路窄都不敢隨意妄動。
無為心中本一片急切,此時倒也靜了下來,知道不好好解決兩邊就是在浪費時日,便語氣平靜道:“木太太,我們是跟著你們夫妻進的百族。”
太太聽旁邊丫鬟說了幾句,然後點頭道:“所以我必須對你們負責。”
無為氣笑了,“所以木太太的負責是什麼?多一個人就多份希望,這個道理難道木太太不明白?”
木太太明白,可也有她的理由,“大巫不可信!”
陳郄跟木行周跟她不同,他們是為錢能踩在刀尖上的人,知道做什麼都有風險,也樂得冒這種風險,但她做事憑藉的是直覺,直覺告訴她不行,那就是不行,這個自覺救過她太多回,讓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