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郄就覺得自己這個姐姐認得好,笑著道:“沒事兒,不是生意上的問題。”
陳九姑就道:“不是生意上難道還能是別的上?”
陳郄還沒能再編個理由出來,陳九姑的話又追到了,“那位小公爺家中可有訂婚?還是已經娶妻生子?”
陳郄嘴角抽抽,“姐姐誒,你想得也太遠了。”
陳九姑摸了摸陳郄的頭,“不是害怕你吃虧,就是我住在山上,那也知道身份的差距。”
問題是劉喜玉看著也不像是好色的人啊,就算是好色,她現在也不覺得自己有色好嘛。
陳郄覺得,自己平日裡的腦洞怎麼開都比不過陳九姑啊。
陳九姑再看沉默的陳郄,想來肯定是劉喜玉性情不好,才把做事素來妥帖的人給氣著了。
“光腳不怕穿鞋的,他要真欺負你了,我們也不用怕他。”陳九姑就如此安慰道。
陳郄:……
其實陳九姑也沒猜錯,陳郄是在跟劉喜玉生氣,可這事兒偏生也不好說出口,就只得作罷,眼前的問題是如何跟大巫分道揚鑣。
要陳郄說,她跟木行周都是商人,商人逐利,想在百族裡混得開,跟著大巫完全就是有利無害,可偏生就有劉喜玉跟著,帶著一肚子的算計來。
劉喜玉有自己的打算,可人家也不是傻子。
木行周想著做自己的小生意,也沒想過什麼時局,遇到土司們忙著自己的算盤沒空搭理中原,對中原人自然也不在乎,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就能忽悠過去。
只有這個大巫,年輕力壯,野心勃勃,不忙著去擴大自己的地盤,倒是操心著統一百族後跟中原的事情來了,也不怕自己活不到一統江湖那一年,簡直就是腦子有病。
不過有病也沒辦法,陳郄不想跟人翻臉,但劉喜玉又要跟人分開,這事兒總得做得圓滿一些,他們帶著這點人,跟人翻臉太不划算。
因此等走到一處蠻人聚居之地,陳郄提出要分開,免不了與大巫對坐喝茶來慢慢談。
“姑娘為何而來?”大巫將茶杯遞了過來。
陳郄一聽這開口句就有些牙疼,接過茶杯,決定好了自己的耿直人設,“為翡翠來,也為銀子來。”
大巫喝了一口茶,“既是如此,姑娘又何必有此一舉?”
陳郄憋不住,終於翻了個白眼出來,“老孃就翻你們這種神叨叨的人了,有什麼話你不能直說?什麼叫多此一舉啊?天天沒事兒跟你碰個面就被問,姑娘你從何而來,姑娘你所為何來,姑娘你將往何處去?”
這話說得著實不夠客氣,陳郄把自己喜歡直來直往的性子表露無遺,旁邊幫著傳話的人瞪大了眼都不知道該怎麼傳 。
最後那小子說出來的話都不太夠有氣勢,陳郄就懷疑對方肯定沒能直譯,而是換了種婉約的說法。
果然大巫看起來並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是勸陳郄道:“姑娘一路走來,也知百族之亂,中原人外貌與百族大為不同,若無人引路,只怕前行困難重重。”
不說別的,就是那兩百把刀都夠讓人心動的,殺人劫財這種事在中原不奇怪,在百族裡就更不奇怪了。
特別是在這種混戰的時候,突然冒出一把韭菜來,不割都對不起那些整天想著擴張地盤的土司們。
陳郄卻不大賣大巫這示好又似威脅的賬,“人起貪心起來,誰也攔不住。何況露出了肉,也沒有老虎不會惦記,大巫說的也都是遲早的事情,我們一行人也早有準備。”
大巫在百族裡當然是有面子,但這面子得分利益輕重,就是有人要真看中了他們手裡的東西,要出手約莫也不會顧忌大巫的,最多就是不動大巫一行而已,畢竟還所求的地方。
對此陳郄的想法是,遲早都要打,早打比晚打的好,之前她建議管馮土司那一樁閒事,也有讓這些人練手的想法在裡頭。
總得把他們一行的名聲傳出去了,才能打消一部分想對他們出手的心思。
她想一路順風下去,但也知道光靠大巫還是木行周的面子完全沒用,利益之爭,誰會看誰得面子做事,能用上面子的事情,那都是還不夠大。
大巫聽得搖頭,“如此不妥。”
陳郄反問,“哪一處不妥了?”
大巫卻是不說如何不妥,看著陳郄道:“我請諸位一路,也有自己的私心。”
能從這種人嘴裡聽到自己有私心也是挺不容易的一件事情,陳郄立馬也有了好奇,“大巫品行高潔,宛如聖人在世,還能有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