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身體再健壯,這一日日的艱苦勞作,身體也基本被掏空了,最後能留得命的也少。
想到這一點,木行周就遺憾陳郄他三舅舅怎麼就沒早點回京城跟陳郄合計一下這門生意,說不定之前才打起來的時候他在裡頭偷幾個人出來還是沒多大問題。
挑挑揀揀一大堆後,陳郄跟木行周道:“不看品相,光石頭開出來,倒也不少。”
木行周就問,“如何分品相?顏色深淺,內裡雜質多寡?”
陳郄點頭,“現下里也只有這麼隨著玉料一般來分妥當,還有看裡面是否有水泡,水泡多了不均勻也不好看。”
要遇到了個密集物恐懼症患者,那密密麻麻的一窩子水泡,都得要人命。
木行周點頭,“我看了看,這挖出來的,多是綠的跟透色,要內裡沒雜質純一色,小件兒的敲出來倒是能挑一挑,大件就得看運氣了。”
他在百族裡收了這麼多年翡翠料子,也是按照陳郄所說的這般來分好壞,每年能賣給傅三爺的也不過寥寥。
好在也不急,陳郄跟木行周道:“不還有紅翡跟黃翡?加起來也不少了 。何況好的總歸是要供給那些有權有勢的官老爺官太太的,少也不打緊,少才好賣銀子。”
兩人腦子裝的都是生意經,木行周就覺得跟陳郄說話對胃口,“等我們回來之時,也不知礦山是哪家土司了,還不如這回先拿東西找人換上一些。”
陳郄就琢磨,“那得現在就送回逍遙城才行,總不能一路走還一路拖著一堆破石頭。”
木行周想了主意出來,“我帶著馬車先回去一趟,內資子留下先護著姑娘跟小公爺。”
陳郄點頭,趁著這邊才打完,什麼都差的時候才好砍價,但她也想親眼看開出來的成色,就道:“你可別等我們回去都開出來了。”
兩邊到底還沒能將料子的具體有關事宜談妥,木行周拍了拍胸口,“我是真心實意跟陳姑娘做生意的,能在這些事上做這些不上手的手段?”
陳郄嘴一勾,“那你告訴我,你倉庫裡那一尊菩薩淨瓶兒上的楊柳枝,後面坐蓮花尖上的那一抹紅哪來的?當我是冤大頭呢?”
木行周嘴角動了動,“我要說是天生的,陳姑娘你信不信?”
陳郄冷笑,“我還說這礦山是我的,你敢信?你那觀音娘娘,一大片的透水凍豆腐一樣,就淨瓶上面不同,你倒告訴我要怎麼長才能長地恰好那麼合適?還有那坐蓮,要怎麼長,才能把兩個極端的顏色長在一起的?蓮蓬下面的蓮子,看起來倒不像是作假,的確是裡面帶了汙漬,木老闆找的人能想到把它們化為蓮子,也算是心思巧妙。”
木行周叫冤,“陳姑娘,你這可是冤殺我了,那都地裡長的,如何做得了假?”
陳郄哼了一聲,別以為她不知道,古代化學物理之類雖然沒有個系統研究,但在實用上卻不少,“不過,反正是拿去蒙冤大頭的,丟在哪座廟裡,只管讓人遠遠看著,不讓人上手去看,誰也不知道,不過你也別拿之前那價來糊弄我。”
木行周就知道陳郄是個狡詐的,“之前不是沒說定價錢?”
陳郄也不摸石頭了,蹲著跟木行周道:“你造假我去賣,我得擔多大的風險?你那東西我摸了摸,要說痕跡也不算嚴重,就是被人摸出來了,我也能給人忽悠過去,可那玩意兒要是掉色算什麼?”
“我七你三,沒有更多的了。”陳郄比了比手指。
木行周目瞪口呆,“不是說好的四六分?你一口氣就要漲三分,殺豬都不是這般殺的吧?你覺得那東西看上去會掉色?”
陳郄反問,“你這是承認你造假?”
“造假你還打算賣呢。”木行周反駁道。
陳郄點了點頭,“那就不賣了,總不能毀了我商譽吧?”
木行周:……
說過的話可不可以收回去?
當然收不回,陳郄還跟木行周道:“還有你那個坐蓮,裡面的蓮子還好,花尖上抹那一層紅做什麼?醜死了好麼!你見過哪家玉菩薩是幾色的?”
這王八蛋為了壓價可是什麼都敢亂糊弄,木行周忍不住道:“也沒見過哪家有那麼高的玉娘娘啊,陳姑娘!”
木行周跟陳郄唸叨,“放廟裡的東西,人家說不得還要在外面裹上一層別的,就是鍍金的娘娘,也總得畫個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還有外面的金絲玉縷法衣等,哪樣加起來不是好些個色道。何況那也不是假的,只是顏色有些淺,我說過見過紅翡,這石頭就是從那礦山得出,不過只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