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郄坐在那撐著下巴,“我打算給你做個鎮紙,上面你覺得雕什麼好?”
劉喜玉想起自己脖子上的觀音,陳郄雕刻技藝了得,兩個月下來雕出的觀音那張臉簡直讓人慾言又止。
用無為的話來說,看著不像是觀音娘娘的臉,倒像是陳郄她自己的。
這一點劉喜玉倒是信,陳郄一直就是這麼個德性。
“留著換銀子。”陳郄的審美奇葩,構造能力也奇葩,劉喜玉半點不想自己書桌上出現一件奇怪的東西出來。
陳郄立即就問:“道觀什麼時候開門大吉?”
劉喜玉敢保證,他要是說當初就是忽悠她離開京城跟著他到處走走,肯定得被收拾,所以問道:“首飾鋪子開起來了?”
“還在裝修,你要不要去看看?”陳郄立馬就問。
劉喜玉想了想,說:“旁邊是布莊?”
陳郄擺手,“不算多大,就一個成衣鋪子順帶賣幾匹布,說是布莊還不至於。”
成衣鋪子才開業兩天,生意倒還不錯,特別是弄出個會員制,平時可打九五折,積分可兌棉布,頗受一般人家喜愛,都擠著要買東西辦會員。
劉喜玉換了一身衣服,帶著素節和幾個護衛就跟著陳郄出門。
馬車到了西市門口就停了下來,兩人走在一道,慢慢的從人聲鼎沸的街道走過。
整個西市陳郄混得已經老溜,哪家的店,裡面賣的東西怎麼樣,都記得滾瓜爛熟,天生就是個做生意的料子。
遇見賣吃的鋪子,排著隊給劉喜玉買上一袋子來,最後有大半歸她肚子,還能美名其曰給他試毒。
劉喜玉很享受這種日子,渾身像有用不完的力氣,走多遠的路都不心慌,看多久的風景都不疲憊,再有陳郄買來的亂七八糟的吃的,只吃一點,也都覺得是天下美食。
陳郄的臉因走得多了有些微紅,鼻尖上還有著微微的汗意。
走得太遠,吃得太對胃口,陳郄鼻子上都出了一層汗,偏偏沾在那一直不幹也不掉,讓人看著有些犯強迫症,劉喜玉鬼使神差的從袖子裡掏出手絹就擦了擦。
陳郄嘴裡正啃著羊肉燒餅,看見劉喜玉伺候自己,還把下巴抬了抬,示意對方擦乾淨一點。
旁邊素節跟幾個護衛都覺得瞎了眼,大庭廣眾之下陳郄一個姑娘家太不自重了。
擦了一下陳希鼻尖的劉喜玉也嘴角微不可見的抽搐了一下,耳朵都有些紅了,立馬把自己手絹收了回來,在鼻子裡哼了一聲。
陳郄有些可憐他,“不是我不給你吃,實在是小公爺你身嬌肉嫩的,胃肯定也不行,吃點乾淨的還成,這些髒東西可半點都不能入你的口。你別看我吃得香,裡面的羊肉誰知道餿沒餿對吧?”
劉喜玉很想說餿的你也吃得那麼歡快,倒是不怕死了,但一想反正自己不愛吃,也就由著她胡說八道。
再往下走,一路上的熱鬧極多。
走路不小心碰上了乾脆打了一架的,偷人錢袋子的,潑婦罵街的……
陳郄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兒,劉喜玉是個大男人,不好看這些熱鬧,但也尖著耳朵在聽,湊熱鬧其實就是人的本性。
等走到陳郄自己的鋪面那,都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
終於走軟了腳的陳郄,跟著劉喜玉往成衣鋪子後面的院子裡休息。
連喝了兩杯酸梅湯,陳郄才拿著扇子扇風,“熱死我了!”
旁邊侍衛們也有份兒,掌櫃的還讓人擺了點心出來。
陳郄躺了半天,發現肚子餓了,就跟劉喜玉道:“首飾鋪子就在隔壁,你去隨便看,我去弄點吃的來。餓死我了。”
劉喜玉點頭,覺得陳郄這人也奇怪,出身也不是太差,偏偏不喜歡琴棋書畫,喜歡琢磨些別的,不走尋常路。
但是會廚藝這一點,劉喜玉坐在那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旁邊素節看得全身發毛,忍不住挪步過來問:“小公爺,陳姑娘的手藝能見人?”
劉喜玉當然得搖頭,“出門一路,你見她動過手?”
素節轉眼就想哭了,小心翼翼道:“那待會兒不會讓我們也跟著吃吧?”
劉喜玉抬起眼皮撩了人一眼,“不會。”
素節立馬就放心了,又可憐自家小公爺的胃,得被陳郄悽慘折磨。
不過從來死道友不死貧道。
“那我先帶兄弟幾個出去混點饅頭?”素節忍心放下了小公爺受苦,試探著問道。
要說大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