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夫人陳郄把單子給了翠兒讓去準備,跟劉喜玉說:“等著他們回去,倒也可讓人去開個鋪子。”
王大郎一個人盯著也沒用,就好像這一回,王家的信指不定還在半路。
這本也是計劃之內,無非是提前開,劉喜玉點頭,“好。”
劉家人也沒能想到,也就幾天時間,等他們勾兌了一幫子人,正打算要討一個公道的時候,國公府沒人了。
一問去了哪裡?看門的說回了朝陽觀。
要只是這樣也就算了,偏生看門的得了新夫人的令,把話說得明白,“各位老爺,從來沒有一個姓就說是一家人的道理!別的不說,就說我們國公爺的名諱,也沒聽說在你們劉家的族譜上呀?這既然族譜上沒人,又怎能算是跟你們是一宗的?”
有跟著的劉家管事自然要出來駁斥,“簡直胡說八道!吳國公府上一代國公爺乃是我劉家第六房第二十代嫡支,國公府何時與劉家沒有干係?”
看門大爺不耐煩道:“諸位也知道是上輩人的事情,上輩人跟這輩人能一樣?照你們說的來,我家老公爺當初還是一族族長,你劉家族長是我家老公爺?”
雖然大家都是耍嘴皮子,但這嘴皮子就不太好耍,要承認吳國公府跟劉家有關係,那必然得承認劉喜玉跟劉家有關係,劉家鬧來鬧去鬧得可不就是不想承認劉喜玉。
要拋開劉喜玉,說老公爺跟劉家的關係,那得承認老公爺是劉家的族長,可老公爺要還是劉家的族長,現族長該如何自處?
別說現族長無法自處,就是承認老公爺還是族長,族長的權利不小,要承認劉喜玉的身份,那也是一句話,一提筆的事情。
這兩點,都跟劉家的訴求完全相反。
劉家再三被攆,京城裡愛看熱鬧的那麼多,沒道理不往外傳。
算起來,國公府上次鬧得滿京城都知道的笑話,那還要往前數個十來年。
今日舊日笑話的兩頭齊聚,少不得又要被人議論一番。
不過議論歸議論,大家雖然覺得國公府挺好笑的,但也覺得劉家比國公府更可笑,覺得國公府可笑大約是看戲的成分,對劉家可笑就是覺得人家無恥了。
“十幾年前都鬧翻的,現在哪來的臉又繼續來鬧?沒見人家國公府都不承認兩邊是一宗了?非得要吳國公府另開一宗才算丟臉?要我說吳國公府兩代都慫,竟是就這麼讓人鬧出來丟人現眼。”許多人私下裡都這麼嘀咕著。
劉家人聽到這個可不差點氣死,但差點氣死也沒用,人家說的也是大實話。
可只要國公府一日沒公開說另立宗族,那吳國公府那也得是劉家人,畢竟國公府傳承這麼幾代下來,帶著第一代國公爺血脈的旁支也都有不少,人人都覺得自己有資格繼承國公府這個爵位。
只可恨半路殺出個挨千刀的劉喜玉來,讓他們黃粱夢碎。
如今劉家人在京城裡成了笑話,就是砸吳國公府都沒用,畢竟裡面也沒能有個主事的不說,留下來看守的都厲害得緊,動輒拔刀不說人話,還時不時就要請兵馬司跟衙門裡的人來一趟,完全是沒給他們顏面。
所以劉家人一氣,決定就前往朝陽觀,那裡總有能說話的人。
朝陽觀裡段如玉正上門來討罵,不過段如玉面皮不比一般人,比城牆轉角還厚上那麼一點,被吃了閉門羹也不生氣,“我說無為道長啊?你家小公爺都成了親了,你還穿這一身有什麼用?”
無為也笑著跟段如玉說話,“段世子給小的個活路,您也是知道我家小公爺正跟夫人好著,能不能高抬貴手別來打擾?”
段如玉聳肩,“恐怕是不行,大概你住在山上不知道,劉家人好像打算來叨擾你家小公爺了。反正誰叨擾都是叨擾,早叨擾晚叨擾也是叨擾,就先讓我進個門又怎樣?”
無為聽說劉家人要上朝陽觀,到底身邊還沒來得及收到訊息,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確定?”
段如玉點頭,笑得不懷好意,“不確定我來看什麼熱鬧?以為我有空呢?不只是我,待會兒巨門侯府的兩個也要來,好歹也得有人給你家小公爺扎場子對吧?”
無為心想,你確定不是請人來看熱鬧?
不過巨門侯府那兩位無為還是放心的,好歹都是兄控,沒壞心到來看人熱鬧,肯定是來幫忙的,也就開啟了門,“罷了罷了,也是怕了段世子你了。”
段如玉擠了進來,搖頭擺尾道:“世子就別叫啦,弄得好像誰不知道誰似的,以後得叫段少爺。”
無為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