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求的,而是劉喜玉來求的我家,我家可是知規矩明道理的人家。
這話說來說去都是劉喜玉做事不謹慎,楊氏也只得表示了羞愧,“小輩無狀,讓夫人笑話了。”
這麼好一門親事,上無老下無小的,傅家大夫人可不會覺得笑話,這明顯是天上掉餡餅了,自己小姑子的女兒合該有這門好親事。
傅家大夫人就道:“都是小輩自己的心思,也沒什麼笑話不笑話的。年輕時候,誰還不犯兩回渾?”
一會兒好,一會兒不好的,一副不跟小輩計較的語氣都讓楊氏都不知道該怎麼好說話了,唯有繼續順著話道:“也虧夫人心胸寬廣。”
傅家大夫人沒理會這明顯拍馬的話,繼續道:“等著第二回上門,小公爺就說了,老公爺不管俗事裡的事情,這按照規矩也就只有自己請媒人來提親。”
這話楊氏可就不好點頭了,這明顯是說劉喜玉沒把他們當長輩看,或者說傅家並不覺得巨門侯府日後會是自己親家。
傅家大夫人再一次提醒了楊氏明白巨門侯府跟吳國公府的區別,才又道:“不過小公爺從未在朝廷裡任職,又少時住在山上,少與人往來,說是這說保媒的人並不太好請,就只得請了官府裡的冰人來。我想著,這也是這麼個道理,倒也不好多說。”
多說就顯得自家多熱切了,女方從來都得矜持一些的才顯得好。
這也是個虛話,沒在朝廷裡任職,上面沒長輩操持的多去了。
也就知道劉喜玉是個嫌麻煩的性子,不想跟人交際,不然就國公府裡的人情往來,哪找不到一兩個願意來保媒的誥命?
論起來,也是劉喜玉在山裡住著,沒個人教導人□□故,不然也不會出這個紕漏。
不過這出得倒是讓傅家大夫人高興,陳郄是個心思深的,事事都求著圓滿,要配個一樣的那日子也別過了,倒不如劉喜玉這種活得簡單任性一些的好,自家表姑娘不吃虧 。
所以這事兒,當時傅家大夫人也並未指出,只由著劉喜玉那麼做了。
這時候傅家大夫人這麼一說,楊氏好不容易插嘴進來,“夫人說的是,到底還是要請兩位誥命才像樣。”
“可不是,”傅家大夫人一臉遺憾,“只是庚帖都換了,要後悔也來不及了。”
換得這般快,怕是早有企圖了,楊氏不免心中鄙夷,假意失聲道:“這般快?”
被擠兌大半天,這會兒終於還回來了,傅家大夫人心裡暗嗤,面上帶著無奈,“到底小公爺慌著,又說是我家郄娘與他有救命之恩,自當以身相許。話到這,我這當舅母的也更不好推脫了。大家都是為人母的,也知道當長輩的,圖的也就是晚輩日子過得順遂、安心。別的,倒也空了去。”
楊氏可不知道陳郄海對劉喜玉有救命之恩,頓時連劉喜玉的婚事都顧不得了,忙道:“這救命之恩從何說起?”
傅家大夫人也只能隱隱約約說了個大概,“去歲小公爺除外遊歷的事情,夫人當也知道。”
楊氏點頭,“是有這麼回事。”
傅家大夫人就道:“具體怎的回事我就不知曉了,當初家裡老三回來,也沒提過這事兒,只說是兩個孩子有事耽擱了。也是前幾日小公爺說起這事,我也才知道。問得更仔細點,小公爺也只說了,我家郄娘救了小公爺的命,兩人受了些傷,在梧州休養了大半年才回來。但郄娘怕我們這些當長輩的擔心,回來也不曾給我們這些當長輩說過。”
這話是說陳郄並非攜恩求報之人,要鬧著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的可是劉喜玉。
傅家大夫人覺得自己的話說得也差不多了,就道:“哎,這些事兒,其實哪用夫人操心。到底親疏有別,夫人一片慈母之心好是好,可就怕別人誤會,倒不如任由他們去了。當長輩的,誰又能管得誰一輩子?”
別人誤會什麼,這個不用傅家大夫人說,楊氏自己都明白。
只是此時楊氏心裡裝了劉喜玉受傷的事情顧不得其他,也就跟傅家大夫人略略說了幾句就忙著回府。
馬車走出傅家的衚衕,坐在馬車裡的楊氏又定下神來,吩咐身邊的丫鬟,“讓馬車去西市轉一轉。”
丫鬟應聲,彎腰撈起簾子跟車伕說了一聲,馬車就繞著繞著朝著西市而去。
車裡楊氏閉著眼,想著今日跟傅家大夫人說的那些話。
無疑,傅家對這一門親事是滿意的,但話裡話外都說得明白,是小公爺主動促成的婚事,本傅家並未有那般心思。
傅家大夫人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