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經說了出來,“就差天天上門。”
這醋得,無為心裡在發笑,嘴裡還得道:“這不還求著陳姑娘給他幫忙,自然是要討好人一些。”
這話劉喜玉信才有鬼了,“我認識他多少年?”還不知道他什麼德行就怪了。
算起來兩人從小一道被御賜了一個玉字,論相識算十幾年,論有些交情也有七八年了,自家小公爺說知道段如玉是什麼樣的人,倒也不是假的。
“主子想多了,哪至於如此。”無為忙道。
陳郄一無家世為助力,二無傾城之姿,段如玉要對陳郄有意思,他腦袋都能砍下來當蹴鞠踢,段如玉那麼個喜歡美人的,又不是眼瞎喜歡內在美。
無為心裡就這麼想著,劉喜玉卻是敲著桌子道:“外面不能玩,外家裡還有個玩中聖手,哪用到找陳姑娘打發日子。”
這麼說也有些道理,不過無為可不敢亂說,萬一說錯了,這個責任他可擔不起。
好在劉喜玉也沒讓他接話的意思,哼了一聲後,又繼續道:“只要對方父母同意,找個厲害的,不就比著陳姑娘的條件來。才幾天不見,倒是學會了跟人玩心眼,也就那傻丫頭信他。”
無為頓時明白自家小公爺為何今日要把人留在國公府上了,原來是有了危機感。
想明白這一點的無為立馬獻策,“主子不如請老公爺寫封信給傅家,提一提這樁婚事了?”
在無為看來,這名分比什麼都重要,先把婚事定下來了,就是段如玉,那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劉喜玉幽幽道:“當初陳家把她嫁給王家,兩家下場如何?”
無為背脊一冷,忙道:“陳王兩家如何能跟國公府比,主子是想多了。再說王家那小子憑什麼跟主子比?”
劉喜玉可比無為明白陳郄的性子,“她這人,逼不得。”一逼就得逆反,一逆反就專往你胸口捅刀子。
最後劉喜玉也只能道:“明天讓段如玉來見我。”
無為應了,心想自家小公爺從不說假話,莫不是段如玉還真存了這心思,這可讓人沒能看出來,都以為他是想抱皇帝大腿保自己世子位,哪知道這是想要娶媳婦兒的心思。
這事兒皇帝也沒避著人,好幾個太監知道了,傳出去也不奇怪,宮裡知道了,外面的人自然就知道。
如寧西侯聽到皇帝說這話,在書房裡踱步幾番,長嘆了一口氣後去了姨娘房裡歇著。
後院正房西寧侯夫人聽聞這個訊息,又開始拿茶杯發洩,眼睛鼓著,裡面冒著血絲,有些駭人。
從外面開始傳陛下對段如玉的那幾句話之後,她就無法平靜下來了,再有寧西侯在這當口跑去睡姨娘,就是在火上澆油。
旁邊伺候的嬤嬤忍不住上前輕聲勸慰道:“夫人別急,總是要聽聽宮裡娘娘怎麼說。陛下總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
寧西侯夫人忍了下來,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最後蹦出聲來,“能為什麼,定然是那個畜生在陛下面前說了什麼話了。”
本是侯府裡的事情,什麼都做得靜悄悄的,偏生那個畜生一副沒教養的模樣,連著段家的顏面都不要了,非要鬧到陛下那裡去。
侯夫人是又恨又悔,“當初怎麼不一把捏死那個畜生呢。”
然而不管寧西侯夫人怎麼怨,段如玉長成了人是事實,如今在皇帝面前得臉是事實,最後皇帝說出這幾句話也是事實。
本來都要把人打進塵埃裡的,怎麼突然間就變了。
侯夫人躺在床上,讓嬤嬤給自己打著扇,才幽幽的想,什麼時候變的,也就是馮侍郎上書的時候吧。
可馮侍郎憑什麼替段如玉出這個頭?
因為馮夫人是陳郄的乾孃,陳郄後頭還有個傅家。
陳郄這丫頭可不是個好的,侯夫人咬著牙想,總歸得給人個教訓。
一個姑娘家,有孃家不跟著回去,倒是在京城裡攪風攪雨,盡做些不該姑娘家做的事情!
“嬤嬤,你可記得那個叫陳郄的姑娘。”侯夫人寒目裡透出了精光。
等著第二天,侯夫人臉色更不好看了。
嬤嬤低聲稟告著,“許多人早上看著出來的國公府,聽說是幫著吳國公打理生意的人。”
蓋了國公府章的陳郄,可不如頭天晚上她們說的那般好應付。
可不過是個在朝廷裡連半個實職都沒有國公爺,又有什麼害怕的。
侯夫人的拳頭一捏,眼神裡帶著狠意,旁邊嬤嬤還得勸,“夫人還請先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