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郄笑,“嬤嬤放心,當小老婆什麼的,我肯定是不幹的。我這不是還年輕,等到十八二十再嫁也好,身體結實了,生孩子也不吃虧,不然像那些生孩子出事的有幾個不是因為太年幼?到時候孩子可不得學段如玉,可憐得緊,人家還有個外家祖母靠得住,到時候我的孩子能有什麼?”
傅嬤嬤才放心下來,“姑娘心裡明白就好。”
等到次日,陳郄沒想到會收到王奎的信。
王奎帶著自己娘離開了京城,帶著陳郄給的幾百兩銀子。
再來信,陳郄在心裡想,就那麼兩個人,帶著一家子下人,銀子用得這麼快,想來是舊習不改。
開啟信來看,王奎倒是知道賣好,先是給陳郄說了陳家那一家子回了鄉的事情,說得好似自己親眼看見似的,寫得讓人一笑。
陳老爺當時被罷官,無奈只得帶著老婆孩子回故里。
就如陳郄想的那樣子,王氏不是個有打算的,陳老爺自然是把銀子交給的柳姨娘。
柳姨娘比起王氏,差也就差在孃家敗得太早,在其他地方要甩王氏十幾條街,等著到了鄉里,整個陳家就是柳姨娘在做主了。
只是王氏從來都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柳姨娘敢搶她的東西,她就能要人的命。
可惜最後王氏的腦子到底還是沒比得過柳姨娘的腦子,被柳姨娘擺了一道之後,不只是被休,還被抓著關進了當地有名的尼姑庵裡面。
後面的情形也就那般了,柳姨娘順勢轉正,還不知道王氏的兩個子女會怎麼樣。
信寫到最後,王奎才委婉的說到了借錢的事情來。
陳郄拿著信看了又看,想著自己要不要借,借出去了肯定沒得還的,但要不借,她還想知道陳家的八卦呢。
就王氏那一對兒女,兒子不知道,但女兒明顯不是好招呼的料,柳姨娘能算計王氏,那是王氏失勢,換了有血緣的陳二孃,這可是另外一回事了。
也就一百兩銀子,陳郄也不是捨不得的人,正打算把信收起來,一隻手就神出鬼沒的伸出來把信拿了過去。
一回頭,陳郄眉頭一挑,“又交班了?”
段如玉飛快點頭,不過興趣明顯在陳郄那幾張紙上。
等著他津津有味兒的看完,才拍著大腿遺憾,“當初就該讓這柳姨娘留下來啊!”
陳郄聽得好笑,“留下來進你後院幫你宅鬥去?”
段如玉點頭點到一半脖子就僵了,“算了,那麼大把年紀,我還要不要臉了,真進去了,別人還當我口味重呢。”
陳郄在旁邊笑了起來,“你要真想這麼著,找個身份差點的,但能幹的,這麼幹也不是不行,她總會比你先死。”
段如玉用信擋著臉,悄悄看了陳郄一眼,嘴裡說著,“你倒想得容易,能幹的誰來趟這渾水。”
再看見後面要銀子的話,段如玉又問:“別說你真給?”
陳郄道:“給,怎麼不給。”
段如玉看陳郄像看傻子,“今天一百兩,明天兩百兩,什麼時候是個盡頭啊?你這兩天腦子是糊塗了?”
陳郄可沒這麼傻,“十兩銀子我又不是拿不出手。”
“十兩?你讓誰給帶去?都不嫌欠別人人情的。”段如玉有些不懂。
陳郄想得清楚,“我要一口氣給一百兩,不到兩個月說不定他又寫信要錢來了,倒不如一次十兩一次十兩的帶過去,隔個兩個月帶過去一回,你說他還不得把陳家給盯出幾個窟窿來,才好意思找我要銀子?”
段如玉聽得發笑,“你那爹這輩子也就那樣了,你還找人盯著?你覺得他還能翻盤啊?”
陳郄盯著人看了半晌,才慢悠悠開了嘲諷,“所以我日子過得輕鬆,你就天天防著人對你放冷箭。”
段如玉反應不慢,嘴皮子也不客氣,“那也因為你不是男丁,你就不是男丁還差點被後孃逼死呢!”
“我們兩個,誰也別說誰了。”段如玉感慨。
遇到那種不容人的後孃,也無關性別,只因為他們被生出來就錯了。
陳郄也覺得是這樣,認真跟他道:“我跟你說真的,要麼乾脆放棄世子位,手裡拿著你孃的嫁妝,你這輩子也花不完。要不甘心,就讓大家雞飛蛋打。你就為了個爵位,在以後幾年幾十年,不只是你跟她鬥,還要跟你兄弟鬥,最後連你的孩子也鬥下去?你這輩子就耗在這種沒意思的事情上了?”
段如玉靜默了許久,才道:“我也不想啊。”
“可我要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