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了。
劉喜玉臉上的痘痘都消了,但雞蛋清一樣光滑的表面還是留了點痘印。
陳郄湊上前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反正你明年再去百族都要被曬得更黑,這點痕跡再過三兩月就沒了。”
因為這幾顆痘,無為都差點被劉喜玉折騰死,萬沒有想到自家小公爺十分愛惜自己那張臉,此時忍不住道:“比不得陳姑娘皮糙肉厚,吃什麼都行。”
陳郄覺得自己雖然喜歡小白臉,但真說小白臉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白臉有什麼用?升官發財又不靠臉,就是科舉也只說了五官端正沒有瑕疵就行,沒說不許長痘對吧?”陳郄教育起無為來。
無為要笑不笑,“陳姑娘說得對。”
陳郄道:“男人,重要的不是長相,是位高權重,是高尚品德,是身材魁梧有料好不好?白能當飯吃,還是面板好能當飯吃?”
無為有些無言以對,陳郄說的可都是當下男人的追求。
劉喜玉在旁邊幽幽道:“我沒怪你。”
陳郄立馬歇火了,安慰道:“實在不行每天早上就貼點水果片?找羊奶牛奶來敷臉,保準有效果!”
劉喜玉摸了摸自己臉,昨天那幾顆痘痘都還有點苗頭,今天就只剩下一層有些不太好的死皮了,想來等它們掉也不在一時,就道:“你今日有事?”
來找劉喜玉自然是有事,陳郄把劉喜玉跟自己說的,還有裴夫人說的大致說了說,“我倒沒覺得仵作檢查屍體怎麼不敬重人。說什麼死者為重,要死得不明不白,那才是對人不夠敬重。不過段如玉他不願意,不願意就不願意了。”
劉喜玉聽著,道:“他殺也不能證明段如玉清白。”
要查出他殺,如段如玉說的那樣,趙御史乾脆一個承認了,父殺子天經地義,何況還搞的是名譽謀殺,封建社會特產,現代社會都還有落後的地方流行。
“所以我就不是來找小公爺了嘛。”陳郄就道。
劉喜玉知道陳郄想說的是什麼,“兩個僕從去向已寫信叫人查。”
吳國公府手裡的產業不少,從京城到江南一帶,人脈廣,差這個最容易不過。
“我只怕那兩個下人,要麼是被害了,要麼就是被賣到了苦寒之地。”陳郄點著膝蓋道。
要埋了,得找到埋骨地,要是賣了,往繁華處裡賣的可能不會多。
劉喜玉也想得到這一點,無為在旁邊道:“亂葬崗,西北東北兩邊,主子都著了人去查。賣人總要經過牙行的,就是牙行沒有,人販子那也得留下痕跡。”
陳郄放心了些,又跟劉喜玉道:“首飾鋪子裝得差不多了,就等通風半個月,工匠也打了不少好東西,你看著挑個什麼時候什麼時辰開業好?”
劉喜玉瞪陳郄,“你把我當風水先生?”
陳郄道:“道家不就是學這個的?”
無為哭笑不得,忙跟陳郄解釋,“姑娘,道家也要分很多流派的,你看那些給人算命的看相的算一個流派,給人點風水的算一個流派,但那些都是末流,真正道家,講究的是個無為而治。”
陳郄點頭,“就是什麼都不幹,愛生生,愛死死,不要打擾你飛昇那種?”
無為連忙擺手,“哪來什麼飛昇,姑娘你可別相岔了。自古求長生的,最後都是吃長生丹給吃死的。”
陳郄又點頭,“所以連你們自己都不信,那還修什麼道?”
劉喜玉端著臉道:“平心靜氣,給自己找份寄託夠不夠。”
當然夠了,陳郄就道:“那我先回去了。”
隔壁院子裡石頭還在打磨,她得盯著看有沒有好料子,這親眼看著開出來的,跟之後別人弄好了拿在自己手裡,完全就是兩種感覺。
劉喜玉站了起來,“我也去看看。”
開石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劉喜玉盯著半天,工匠們手裡拿著鑿子一點一點的往下敲,生怕壞了裡面半點翡翠。
陳郄把旁邊的念珠拿來給劉喜玉看,“這個,打算送到廟裡去的,你瞧著怎麼樣?”
劉喜玉接過來摸了摸,“上面沒刻字。”
“刻字可不容易。”陳郄嘆氣,“成本又得高了,不如挑些好的來刻,好歹也能多換點銀子回來。”
劉喜玉問她,“那尊觀音像準備送到哪家去?”
陳郄又挑了兩顆出來比了比大小,“還在想,想要不要自己開個廟。”
劉喜玉提醒她,“沒那麼容易。”
陳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