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朝代沒有內閣的說法,都稱之為相爺,民間裡有首相和次相之分,相爺均要從六部裡過至少三部,且有外放三省之經驗,翰林唯一的優勢便在於有機會與皇帝多見面,能刷刷存在感,且位置較為清貴,運氣好的還能給皇子們教教書,要有個從龍之功,好日子就自然來了。
隔壁院子裡,素節也在跟劉喜玉唸叨打聽到的,“一甲、二甲裡都是老東西,倒是三甲有兩個年輕少年郎,不過沒去面聖,約莫著下回二甲當是沒問題。”
“這一屆考生不行啊!”最後素節感慨道。
無為在一邊撇嘴,“說得好像你去考就能二甲一樣。”
素節十分有底氣,“那是必然!要我們少主去,少不得拿個狀元來,我都跟著這麼多年,難道一個二甲都拿不到?你看不起誰呢?”
馬屁少年的話讓無為翻了個白眼,跟劉喜玉說起隔壁的事情來,“有兩個掌櫃的招架不住已經告饒了,陳姑娘這一手,也不知道圖的是什麼。”
要說收拾這十八家人,抄他們家的證據就夠了,把人交給官府,把抄家抄出來的交給寧西侯世子這事兒也就算完了。
這還要一點一點的對賬,一年對一年的,也太沒事找事了吧。
“就是去歲的賬本,那也在段世子手裡吧?”無為道。
陳郄當然沒有去歲的賬本,去歲的賬本早就交給寧西侯世子了,雖然交了也當沒交。
但寧西侯世子把這事兒交給了裴大郎來處理,賬本也早就在裴大郎手裡了,就等著這邊三月的對完,再算之前的。
等著有人來告饒,陳郄也沒忙著見人,“先晾著吧。”
不把人先吊著讓他們自己嚇自己一回,她哪能要到實話。
等晾了兩日,再見了人,看著這兩人的神情,陳郄就知道事情成了。
陳郄讓人給兩人各自準備了一份筆墨紙硯,“這要說也不知道說到哪年去,你們還是寫吧,寫得足夠清楚,倒也不是不能放你們一家子生路,再給點銀子,回家好好過日子就成。你們也知道,我這人出了名的大方,事情說清楚了,也不是捨不得那點銀子的人。”
至於要清楚的是什麼,陳郄也沒說,就等著他們自己領悟了。
等著再過了三日,又有幾人告饒。
陳郄依舊是這般,讓人一點一點的寫下來,到底一家子和自己的性命是要比銀子重要的,且新主人也給了自家足夠的保證。
因此,第一批的那兩家人,陳郄還特意讓人從牢獄裡提了出來,關在了別處。
這種效應之下,也不用查往年的賬目了,這些個掌櫃都是做生意的,最會審時度勢,陳郄想要的東西,不過十日,就被交代得清清楚楚。
這時候陳郄才高興了些,然後讓人帶著就往寧西侯府去了。
在殿試出榜後,還沒能從科舉的熱鬧裡出來的京城,又起了風波,而寧西侯府又一次出了名兒。
陳郄做事兒向來比較缺德,手裡拿著賬本,也不悄悄給人送去,反而是叫著一大浪的人,在人家宅子門口等下朝的寧西侯。
當然在等的過程裡,一行人嘴裡也沒閒著,翻開賬本就開始念,這些個掌櫃的如何敢貪墨主家的銀子?
自然是有收買的賬房,互相勾兌了,最後還鬧出了侯夫人身邊的一個嬤嬤來。
也是寧西侯的行蹤太好踩點,陳郄派去的人才把這些個唸完,寧西侯的馬車就到了。
這些人可沒打算進寧西侯府去喝茶,按照陳郄的吩咐,將賬本一送上,順帶把陳郄的話也帶到了,“我們姑娘說了,這十八家抄出來的銀子都在衙門裡封著,也一併歸還貴府。”
簡直就是高風亮節啊!
寧西侯翻了翻賬本,再一聽陳郄讓人帶的這話,鼻子都差點氣歪了。
可等著人全跑了,寧西侯才知道,敢情人家還了他銀子,也把這事兒給宣揚出去了!
“人都是傻的?就讓人把這些事兒給鬧出來了?”寧西侯臉色鐵青,砸了茶杯怒罵。陳郄簡直就是欺人太甚,生怕他寧西侯府熱鬧不夠多,被人嘲笑不夠。
楊管事忙辯駁道:“回老爺,老奴也親自出門去請了。只奈何那些人並不願意進府裡來說,要動手又怕別人說我們欺負人,心裡也愁著,也幸虧老爺回來得早啊!”
“贏了十八間鋪子還不滿足,可見是個陰險狡詐之人!傅家、馮家!嘿!”寧西侯自覺也不是好欺負的,這筆帳總得討回來。
罵歸罵,這事兒還得先處置了,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