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郄好似知道傅三爺怎麼想,又解釋,“何況有畫了也總得有詩詞,品鑑會上,當下做個應景的詩詞,沒道理放著擺在那得翡翠不用啊。要有好的詩作傳出去,還怕翡翠不能揚名?揚了名還怕賣不出價?”
說白了,大多貴重物品賣的就是一個逼格,逼格越高,傳頌越廣,就越值錢。這個時代,引領潮流的是讀書人,就得在讀書人這裡下功夫。
陳郄這麼一說,傅三爺就明白了,“外甥女你的意思是,我們並不直接賣翡翠!”
“對。不直接賣,直接推出來賣的並不能高價還得跟人討價還價,但若是別人主動看上的,卻是另外一個價了!這般幾回下來,這好東西自然而然就有了價。”陳郄笑著道。
傅三爺拍手,“妙極!妙極啊!”
陳郄也得瑟道:“反正用得著翡翠的地方多了去了,到時候我把圖紙畫出來給舅舅你瞧瞧,只要符合讀書人的審美就好說。”
翡翠齋的問題得以解決,傅三爺連帶對陳郄的首飾鋪子也有了點興趣,“就是西市,你想把鋪子開到哪?”
整個西市極大,有鋪面近萬家,各坊間賣的東西也都不一樣,但同類的大多集中在一圈裡,就首飾鋪子那個段位的鋪面價格,想要便宜的極難。
但陳郄手裡銀子不多,如今最多隻能做到小作坊的條件,要在裡面找出個小鋪子,也就更難了。
除非,陳郄不把鋪子開在其他銀樓之處。
陳郄倒也真沒想把鋪面開在銀樓聚集之處,“我就想著,銀樓那頭開鋪子的太多,也都是有招牌的人家,想來信譽也極好,我們要開在那,同樣的東西也賣不起價,還徒勞人工費力。”
能想到這一點十分不錯,傅三爺點了點頭。
陳郄就又道:“所以,我們的首飾鋪子也不直接推出來賣。”
傅三爺頓時揚起眉來,“就跟翡翠齋一樣?”
陳郄點頭,“我們可以開一個成衣鋪子,搭著首飾配,若是有人喜歡,那自然也會主動問價的。還有翡翠也可順勢推出,將翡翠打成各等可愛小模樣,買足了多少錢的成衣布匹,可以送多少的翡翠。”
“翡翠也分成色好否,低劣的也有低劣的用處,免費送出去,人家心裡也歡喜,就記得咱們的店了,也算是開拓市場。”陳郄笑著道。
如此在成衣鋪子堆裡開個小店,有自己的特色在,也好過日子了。
佔便宜這種事情,又是正大光明的,誰不願意要呢,就算看不上,留給孩子玩,丟給下人也能得個感激不是。
陳郄又翻頁沾上墨在紙上畫道:“就旁邊設一個極小的櫃檯,把首飾們一套一套的擺上,到時候請幾個小丫鬟,身上也穿戴著,讓人知道穿在身上是什麼樣兒,就更好不過。”
對於做生意,陳郄心裡還是有很多想法的,想法簡直可以說層出不窮。
傅三爺帶著傅家表妹回去的時候,陳郄送他出門,傅三爺跟她道:“鋪子的事情你只管去看,看中了就行。銀子的事情,舅舅自會替你想門路。”
想門路也是找傅家上面兩個當哥哥的要,不過也不是她去要的,陳郄倒不耍清高,笑著道:“那就謝謝舅舅了。”
陳郄都能把城南的兩間鋪面給他做翡翠齋,他要不出點力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了,傅三爺也有些得意,“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再謝來謝去的,我這當舅舅的就生氣了啊?”
能找一個支援自己玩翡翠的多難得啊,還能幫自己解決銀子這樣的大事,要不是兩人輩分擺在這變動不得,傅三爺都想喊陳郄小姐姐算了。
等陳郄送走傅三爺父女,傅嬤嬤給陳郄換衣服的時候,才道:“三舅爺這般靠得住,姑娘也是苦盡甘來了,就是有些話嬤嬤不知該說不該說。”
陳郄躺在榻上,道:“嬤嬤,你我二人難道也要學外人客氣不成?”
這話是說對她而言傅嬤嬤比傅三爺還重要了,傅嬤嬤心裡感動著,嘴裡就道:“老奴先前在旁邊聽著姑娘說得頭頭是道,就是擔心姑娘的銀子不夠使喚。太太當年留給姑娘的嫁妝,姑娘又大手筆的送給了三舅爺,如今唯有一座莊子,一年也出息不了多少。這手裡沒銀子,許多時候都不方便,見怕有一時之困,到時候求人也不好。”
人情也要用在刀口上,能不用就最好,傅嬤嬤一向都是往壞處想,但這種風險意識是極好的。
也不怪別人說中國人都愛存錢不愛花錢,想來大多都有傅嬤嬤這種風險意識。
陳郄道:“嬤嬤多慮了,你也聽見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