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置辦的喜服是便宜貨,頭飾也簡單的鍍金中空兩三樣,跟打發叫花子一樣,不過也有好處,就是不壓人。
等著喜婆來的時候,再看喜婆那擺出來的化妝品,陳郗眼都抽了,立馬把人給趕走,“行了,我自個兒畫,勞煩婆婆去外面喝喝茶,過會兒找太太要銀子去!”
喜婆第一回見不要自己化妝的有些懵,暗想自己在京城雖不是多出名,但一般人家尋自己的也多,這技藝好歹是不差的,就笑著臉道:“瞧姑娘這話說得,那些讀書人說,在其位謀其政,姑娘大喜的日子何必勞動貴手。”
陳郗是真把白眼翻出來了,大喜的日子個屁,她就是帶著一顆打架的心去的好麼。
可打架歸打架,她也沒想著把自己畫成個血口白臉的去當鬼嚇人。
陳郗不想跟喜婆多說,直接跟傅嬤嬤道:“這老遠走來也夠累的,嬤嬤,給婆婆半兩銀子,請她吃些點心填填肚子。”
傅嬤嬤本想說,雖是不喜歡這門親事,但好歹樣子也要做一做,額頭上的傷口也是要粉遮掩的,但見陳郗已經不耐煩了,只得把人往屏風外請。
喜婆也是為了錢做事兒的,見有銀子拿也就罷了,半兩銀子就是五百文,想她上門也只有這麼點,這湊起來剛好一兩銀子,當別人家兩回了,這生意自然要做。
當然陳家太太一個官家太太銀子還出得這麼少,雖讓她心裡有些瞧不上,可誰也不會跟銀子過不去,看不起她也得來,回頭還能當自己的資歷談資,說是給官家小姐出嫁畫過妝,自己的出價還能往上漲兩分。
再來看出嫁小姐一出手就是半兩銀子的,也沒什麼成婚的喜氣,喜婆就在心裡把這陳家想明白七七八八了。
這種官司,見慣了事兒的喜婆自然不會管,只管坐那真喝茶了,再不時瞄一眼屏風裡面,心裡也想得多。
馮夫人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聽到傳話的陳郗這才吐了口氣。
她賭對了,馮夫人的人品得到印證,她後面的計劃,百分之九十可以暢通無虞。
陳郗這才露出了一個笑,等著馮夫人也進了門。
跟著馮夫人的還有王氏,帶著她家二姑娘一道來的,二姑娘後面又來了看熱鬧的柳姨娘所出三姑娘。
馮夫人的面色十分不好看,進了屋子後也沒讓陳郗給她見禮,直接拉著陳郗坐了下來,“你大婚,我也沒什麼好送的,這是伯母的一點心意,你收著就好。”
馮夫人從身邊丫鬟手裡拿過了小巧只有兩個巴掌大的盒子遞給陳郗,當著王氏的面道:“你放心,今日伯母親自送你上花轎了才走。”
陳郗接過盒子,發現裡面並不沉重,便猜測到裡面許裝的是紙張一類,想來那兩房人已經搞定了,讓傅嬤嬤收了,才笑著道:“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還要勞煩伯母來一趟。”
能把這個時代決定女人一輩子的婚姻說成是不是什麼大事兒,也只有陳郗說得出口了。
馮夫人心裡對陳郗如此霍得出去有些佩服,也有些遺憾,長子媳婦不是要家世好的能借勢,就得是人能幹撐得起門戶。
如今這樣的陳郄,倒是十分符合馮夫人心裡對長媳的要求了,只可惜陳郄的孃家實在是太扶不起牆來。
“沒事兒。”馮夫人摸了摸陳郄的臉,一臉憐愛。
王氏在一邊聽得憋氣,她要把禍害嫁出門,自然不會給馮夫人說。
可馮夫人知道了,帶著人上了門,她也不能把人攔著不讓進,不然要這大婚之日在大門口一鬧起來,這婚事還不知道成不成。
等著放人進來了,又想著無非是送份添妝就走,哪知道這人還打算送人出嫁了。
王氏張了張嘴,組織了好一會兒語言,才開口道:“馮夫人這般情義,讓陳家怎好意思……”
馮夫人手一舉,打斷了王氏的話,“太太這話客氣了,我跟郗娘她母親情同姐妹,她娘走得早,如今郗娘大婚,我合該是要來送一送。這大喜日子,太太也忙著,就不用在這作陪了。”
又被攆人了的王氏:……
說不憋氣是假的,王氏也沒請什麼人,陳家也沒人在京城,她連應酬都沒有,就等著王家來人把陳郄接過門,哪有忙的。
可等級壓制要人命,王氏又打心裡就怕比自己厲害的,只得又叫陳二孃留在這,“你姐姐也要嫁人了,日後也常見不著,今天你還得多陪陪她。”
陳三娘就趁機笑眯眯道:“我來給大姐姐添妝。”
不想陳三娘在馮夫人面前晃盪的王氏頓時又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