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郄十分放心的伸出了手,讓傅嬤嬤看到了她手臂窩上的痣後,才道:“嬤嬤現在可是信了?可否告訴我,我叫什麼,這裡是哪?”
裝可憐是個技術活,然而自詡能文能武的陳郄對此卻是手到擒來,根本都不用醞釀的,情緒一收一放,臉上帶著的已經是淡淡的委屈,眼底盛著的是要掉不掉的淚水。
女人是心軟的動物,上了年紀的女人更如是,更何況還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傅嬤嬤忙把人抱在自己懷裡,把懷疑拋在一邊,安慰道:“我可憐的姐兒!可憐太太去得早哇,才留下姑娘受那起子惡人的欺負!”
根本不用陳郄多解釋,傅嬤嬤就已經接受了她什麼也不記得的這個現實。陳郄對這個所謂的古代不夠了解,所以不知道傅嬤嬤為何會接受得這般容易。
首先,撞壞了頭不記得事情這種病症,在古代稱為失魂,有的自己會好,有些要吃藥會好,有的一輩子都不會好了,這個因為傳得多了,雖然得的人少,但在民眾心裡,也已經算是普遍,算不得怪事。
其次,這家男主子好歹算是個當官的,門戶不說多嚴,但後院好歹也是能保證安全的,到底是在天子腳下。
最後,就算是當家太太算計,又從哪找來一個跟原身一模一樣的孩子來,這還連身上的痣都吻合的。
傅嬤嬤接受得快,首先就想請了好郎中來給陳郄看病,看能否吃藥吃好,又聽說自家姑娘不肯吃藥,就勸道:“我知曉姑娘心裡氣,可再氣也不能害自己不是?老爺是個靠不住的,姑娘還有舅家在呢!他們還真敢逼死了姑娘不成!”
陳郄最怕吃中藥了,忙道:“只是撞暈了頭,哪到吃藥的地步,就額頭上敷點藥就好。再說家裡又哪來錢請好郎中。那不好的,還不如不請。”
傅嬤嬤想到此處就悲從心來,“想當初老爺也算是前途似錦,又哪知道家門不幸娶了那下作婦,不只不能興旺家門,連姑娘母親的嫁妝都撈在了手裡。想這回那下作婦人拿自己那不成器的侄兒算計姑娘,想必是就衝著姑娘的嫁妝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