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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孟詩萱動也不動地站在廁所隔間裡,只覺得這麼多年來最常做的那個噩夢在這一刻終於變成了現實。她宛如被鍾家人從背後打了一棍子,她感受到了背叛感。於是,憤怒和恨意終於抑制不住地從她內心深處湧出來。

之前十八年都是虛情假意,否則,為什麼一朝之間身邊的人都輕而易舉地站到了鍾悠悠那邊?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定了定神,緩緩開啟隔間的門,走出去。

女衛生間外面進來兩個挽著胳膊的女生,見到她宛如落湯雞的模樣,都是驚了一下,隨即想起方才的那些傳言,說鍾詩萱壓根就不是鍾家的千金小姐,登時,看她的眼神複雜中含帶著同情……

其中一個女生忍不住問:“還好嗎?”

“鍾詩萱,那些新聞該不會是真的,你真的是……啊?”

孟詩萱一向養尊處優,高高在上,十八年來只被用羨慕和嫉妒的眼神看過,何時受過這種眼神?這對她而言無異於一種羞辱,令她臉上火辣辣的疼。

“不關你們的事。”

她牙齒咬緊了,把這兩個女生推開,頭也不回地朝校門口跑去。

*

幸好運動會開幕式已經結束,各班已經回到班上去上課了,否則如果現在學校到處都是人,只怕這一路上都要被指指點點。

可即便如此,孟詩萱頭還是壓得很低,每迎面走過來一個人,都像是一把鉛錘,在她心上可怕地“啪嗒”一聲。她怕見人,怕抬起頭。

她越跑越快,直接衝到了校門口。

路上她瘋狂地撥打鐘父鍾母的電話,卻沒人接。校門口,她打算攔一輛車去鍾氏的山莊,可剛攔住一輛,旁邊響起一個淡漠的聲音:“你現在還不能去。”

鍾璽佑雙手插兜,靠在校門外的樹下,抬起眼看著孟詩萱,眼神有些冰冷。

家裡最容易心軟的就是鍾母了,他怕孟詩萱一旦去生日宴攪局,哭一哭,眼圈紅一紅,媽媽便會心軟,而推遲真相的宣佈。為了杜絕這個可能性,他並沒去生日宴,一直等在這裡,在姐姐那邊完事之前,他會先攔著孟詩萱。

孟詩萱沒理他,發瘋般地拉開車門。鍾璽佑皺了下眉,走過來“啪”地一下把車門關上了,對司機道:“你走,她暫時不需要車子。”

孟詩萱血液一下子湧到了頭頂,不敢置信地看著鍾璽佑:“你幹什麼?你真的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鍾璽佑嗎?你就非得維護鍾悠悠到這種程度?”

眼前的少年現在看來如此陌生。

這一個多月來,鍾璽佑瘦了,又高了,更加清俊了許多,可臉上的神情和眼神卻叫孟詩萱再也看不懂了,冷漠得就好像以前那十八年的姐弟時光並不存在一樣。

“嗯,非得。”鍾璽佑道。

他蹙眉看著孟詩萱:“她是我姐,我不維護她維護誰?”

“那我呢?”孟詩萱哆嗦著嘴唇,眼眶溢滿淚水,有些歇斯底里地問:“我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爸媽公開真相之後,別人會怎麼看我,學校的同學會怎麼想我?鍾璽佑,你現在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先前十八年對你還不夠好嗎?”鍾璽佑看著這樣的孟詩萱,曾經的姐姐,忽然覺得厭惡。說了這麼多,她也只是擔心以後不再有榮華富貴可以享受罷了。她倘若真的是在意親情,那上輩子就不會幹出那種事情來!虛偽!

“先前十八年我對你已經夠好了,不讓你受半點兒欺負,什麼漂亮的、你喜歡的,都捧到你面前,把你當成仙女姐姐一樣去護著。可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本來就是你媽給你偷過去的,本來就不屬於你的?!”

鍾璽佑盯著她,敘述著這個事實:“你為什麼這麼理所當然?你是不是時間久了,都忘了,這一切應該是鍾悠悠的?”

孟詩萱眼淚頃刻掉了下來,她無法辯駁,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為什麼那一切就是鍾悠悠的?明明一開始是她的啊!她十五歲那年突然得知真相,就不難過嗎?

見馬路對面忽然又開過來一輛出租,她急忙衝過去,連過往的車子按喇叭都顧不上,拉開車門便跳了上去!

鍾璽佑猛地蹙眉,卻見孟詩萱已經揚長而去了。他看了眼表,不過還好,現在生日宴都快結束了。孟詩萱去也沒什麼用。

*

鍾氏的山莊孟詩萱自然來過,還未下計程車,見一群記者長槍短炮圍在入口處,她定了定神,對著後視鏡將臉上淚痕打理了一下,這樣一來髒兮兮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