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一肚子壞水兒頓時上頭,嘴唇挑起,關上冰箱,轉而從旁邊架子上拿了兩瓶紅酒,價格她不懂,但年份越久遠肯定更貴沒錯,於是她挑了兩瓶八二年的。氣死張媽!
張媽眉心一跳。這野丫頭可真會挑啊!挑這麼貴的紅酒!她簡直肉痛死了,嘀咕道:“淨挑貴的拿,跟沒見過世面似的。”
這野丫頭平日裡這種氣沒少受,嘀咕她兩句她壓根不敢說什麼,因此張媽這些下人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可沒想到,她忘了鍾悠悠跟變了個人似的,現在脾氣不好惹!
“在我背後嘀嘀咕咕說什麼呢?”鍾悠悠拎著紅酒走過去,精緻的眉眼上挑,看起來囂張極了:“爸媽才出差了幾天,交代你打點好別墅,你還真把自己當成這屋子的主人了?喝點酒水,你倒是皇上不心疼太監心疼得要死!”
張媽心頭一梗,光氣勢上就輸了一頭,可她算是半個管家,平日裡這別墅的主人走後,她就是一群的下人的頭,旁邊還有兩個下人瞧著呢,她哪裡敢縮脖子。她咬牙,恨恨扭過頭去,繼續切菜。
見她縮腳,鍾悠悠冷笑一聲,拿著紅酒往外走。
張媽臉上的肌肉抖動著,給氣的,沒忍住又嘴賤了句:“還真把自己當小姐了?擺什麼小姐架子?喝了這酒也是浪費。”
誰料鍾悠悠立刻轉身,快步過來,紅酒瓶子拔開,當著她的面,把兩瓶紅酒全給倒進下水池裡,揚唇輕笑,卻笑得叫人脊背發寒:“我還真就浪費了。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再說一遍!”
“我——”張媽也氣得不輕,兩隻手直抖,正要罵架,卻沒料客廳快速傳來一陣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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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璽佑出現在廚房門口,臉色難看極了,怒道:“張媽,你幹什麼?你剛才說的都是什麼話?!”
他在家裡待的少,大部分時間也都是在房間,還極少見到二姐和下人之間有互動。他一向知道張媽這些人不將鍾悠悠放在眼裡,但萬萬沒想到張媽能囂張到這種程度!一個下人請她來給她高薪水,不就是為了讓她幹活的嗎?難道還是特意請她來嚼主人的舌根?
那兩句話他聽著都氣得心肝疼,真是難以想象二姐一直處於這些僕人的冷暴力中。不,他上一世不知道嗎?他多少是知道的!可他一直冷漠以待,壓根沒去管過!鍾璽佑下意識朝鐘悠悠看過去,心裡很是難受。
張媽嚇了一跳,“小少爺,你怎麼……?”
話還沒說完,鍾璽佑下了決定,臉色發青地叫來管家:“張媽還有多少工資沒結算?”
管家也一頭冷汗,道:“剛好已經是月底了,都已經結清了。”
“很好。”鍾璽佑道:“辭退了。”
張媽完全驚呆了,跟失聲了一樣。這一切太突如其來了,她簡直不敢置信,兩隻眼睛瞪大,半晌驚懼得不行。
“小少爺,不是,您開玩笑呢吧,我在鍾家都多少年了?你說辭退就辭退?就為了這個野——”
她嗓子發乾,及時噤聲,見鍾璽佑臉上越來越冷的神情,她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嚥了口口水,脊背上冷汗流下來,聲音都啞了:“我,我給二小姐道歉,這事是我不對,我……我農村人,沒文化,見識淺,我剛才說那些話不是本意啊!”
鍾璽佑只覺得張媽這些下人這樣囂張,自己和父母都有責任,他心裡又慚愧又難過。今天要是不把張媽辭退,殺雞儆猴,只怕以後還有下人不知道收斂。但他同時也想尊重鍾悠悠的意見,於是看向鍾悠悠:“姐,你接受道歉嗎?”
鍾悠悠其實也被鍾璽佑這一連串的騷操作給弄驚呆了。搞什麼?即便是為了秦家三少,也不至於對自己這麼討好吧?原文中的鐘璽佑可從來沒這麼維護過她的呀!
可她又不是什麼聖母,能把張媽開掉她拍手稱快都來不及,還要救張媽一命?不,請恕她心胸沒那麼寬大。
見張媽慘白著臉,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自己,鍾悠悠嘲諷地笑了:“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干什麼?”
鍾璽佑討厭歸討厭,不過這件事上的狠勁兒幹得還行。
“聽見了嗎?”鍾璽佑瞥了眼張媽,毫不拖泥帶水,對管家道:“遣人出去吧,該多給的一份工資也給了,不過以後別讓這人出現了。”
張媽像是半截木頭,扶著水池半站在那裡,張著嘴巴,臉色發白,人中都拉長了,她瘋狂竄冷汗。
鍾家出手闊綽,在鍾家做工一個月,能夠抵得上別處的三個月!就靠著在鍾家做工這麼多年,她都給農村裡的兩個兒子蓋了房子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