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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吃飽了嗎?”

“飽了,我們走。”鍾悠悠看了眼表,果然沒超過二十分鐘,再看一眼秦曜鬢邊的薄汗,她翹起嘴唇,沒忍住笑容。

某人撲鼻而來的酸味已然抑制不住……

*

出了飯店,秦曜還沒鬆開鍾悠悠的手,這還是第一回他這樣主動。以往他的情緒都很剋制,可今天,好像是什麼早就在心底深深紮根的情緒,倏然翻湧澎湃起來,瘋狂蔓延。

他握著鍾悠悠手腕,甚至讓鍾悠悠有些發疼。

他定定看著鍾悠悠:“以後被她找,記得及時找我。”

鍾悠悠端詳他片刻,確定他沒生氣,才莞爾:“怕什麼,她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又不會吃了我。”

“你剛才說的話……”

秦曜忽然扭開頭去,聲音喑啞了幾分。

——剛才說的那些話,對時之棠沒興趣了,現在看見的是我,那些話,是真的嗎?

他望著別處,不敢望鍾悠悠,不自在的同時,又有幾分緊繃。

他就像是猛然被塞了一口糖,實在有些不知所措,甜得暈頭轉向。後知後覺想要求證,這糖他真的吃到過。不是假的,不是騙他的,對?

鍾悠悠明知道秦曜在想什麼,卻眨眨眼,壞心思地裝不知道:“什麼?我剛說什麼了?”

所有情緒全都被打斷,秦曜陡然失落。

他悶悶地,用腳碾碎了地上的碎石,道:“……沒什麼,我去開車來。”

他正欲走,身後的女孩卻忽然勾了勾他的手指頭。

一剎那,細細撓刮處,癢癢的感覺如同墨水入了宣紙,暈染開來。

秦曜心動不已。

然後,他聽見鍾悠悠帶著笑意的低聲:“那話都是真的。我心裡也是那樣想的。”

……

秦曜呼吸窒了一秒,隨即,有什麼在胸腔中瘋狂生長,是狂喜的情緒。他等了許多年,等了許久,也以為將繼續等下去。因此他不大相信這是真的。鍾悠悠肯回頭,他以為這隻出現在自己的肖想和奢求裡。

不管原因是什麼,不管是為何會回頭,只要肯回頭就好。

但現在,耳邊的聲音、身邊的呼吸聲都不似作偽。

他靜默了幾秒,心臟跳得飛快,快得有些丟臉。他沒有回頭,怕輕易洩露了自己的情緒,可他不知道他耳根到脖子已經紅了,已經洩露了。

隔了好半晌,他聲音裡已然帶了啞:“嗯。”

……

空氣一時寂靜,晚風吹來,沾染了粘稠泛甜的味道。

鍾悠悠盯著他看了半晌,嘴角也不自覺揚起。

*

而與此同時,黎東平還不知道自己班上學生正在幹著什麼該死的甜美的事情,他正和十九班幾個科任老師連夜批改試卷,改到一半真是想吐血。

見英語老師最早批改完,回家陪老婆去了,他羨慕嫉妒恨,吐槽道:“我還真是堅強,這種能氣死人的卷子,我一晚上改幾十份,居然還沒有心肌梗塞。”

語文老師呵呵了:“黎老師,您可就別抱怨了!你來看看你們班學生的潦草到醫學院都不收的字跡,這特麼誰能認得出來?!”

語文老師是個很漂亮的女青年。黎東平連忙賠笑:“語文老師您消消氣,晚上請你喝芒果汁。”

語文老師冷笑一聲:“兩杯。”

一旁的物理老師和化學老師紛紛冷笑:“請客單獨請不太好,不叫上我們?”

開玩笑歸開玩笑,這十九班的作業和試卷的確不好批改,一大半人都是鬼畫符,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寫什麼。

其實這次班級內考,是為了公平地挑出去參加競賽的同學。按道理說,只需要挑出平時成績最好的那幾個同學,改一下他們的卷子,分出個一二三四名次來就行了。

可老師們還是挺認真,想著既然考了,乾脆全都批改掉,到時候回班上講卷子,也能幫助學生們提高提高。

黎東平批改著數學,還沒有改到鍾悠悠的試卷,但其實已經按捺不住了,他忍不住翻了翻,開始找鍾悠悠的試卷。

“話說,你們改到鍾悠悠的試卷了嗎?”

“鍾悠悠,那是誰?”物理老師只是代班老師,上週才臨時調過來的,對十九班的學生都還不瞭解,他見黎東平特別關心,還以為是哪個不學無術的刺頭,便道:“放心,黎老師,目前還沒改到零分卷子,不過,你們班也不是很差嘛,物理一百分,我改出來個九十五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