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相處……便讓他查覺一些不對勁了……
這不,吃個早飯,便就見到那服伺著湘雲的立秋丫頭,殷勤地一一給雲妹妹說著每道菜色,勸雲妹妹嚐嚐這,試試那的,只差沒直接夾到雲妹妹嘴裡了,餵給她吃了。
而本該代替小武子服侍他的立冬則一直往雲妹妹面前的碟子上揀菜,逼得他不得不又咳嗽,又冷哼幾聲的才曉得給他夾上一、兩樣,到後來似乎是煩了,直接把筷子往他身後的小太監手裡一塞,示意他去伺候自個的主子。
這個也就罷了,反正徒昭還比較喜歡自己動手,自己夾菜才吃的香;但是……那個叫晴雯的丫環針線活做著做著,跑去拉著他家雲妹妹的手不放是怎麼回事?
媽蛋,老子都沒有一天到晚牽著。徒昭忍不住不滿的碎碎念著。
這兩個女人說說笑笑的也就算了,但為什麼雲妹妹看著那丫頭時的神色比對著他時還要溫柔!?
等等,怎麼那個晴雯丫頭還把雲妹妹的手放到她嘴裡了!
危險!
徒昭深覺自己頭上帽子的顏色有些問題,旁的人也就罷了,深知自家老婆一碰到美人,就什麼都好的徒昭深深覺得這個晴雯不能留了。
晴雯突覺身後一陣惡寒,好似有殺氣!
晴雯下意識的轉身一瞧,卻又沒見著什麼,只見到昭殿下意味深長的盯著她,嚇的她忍不住上下檢查了一下,這衣服是宮女的衣服,沒啥問題,頭上的髮飾也僅著三件,而且都是銀飾,也沒壞了宮女的規矩,昭殿下這般瞪著她是為啥?難不成是她沒伺候好雲姑娘嗎?
晴雯再轉頭見著雲姑娘小手上的針孔,晴雯深深覺得自己找到原因了。昭殿下一定是嫌她沒伺候好雲姑娘。
晴雯連忙再啜了啜雲姑娘小手上的針孔,這是她們做針線活久了的習慣,這刺繡那有不傷到手指的,一般大多是吸一下手指,血止住就好了,但她突覺得背後直髮寒……
晴雯瞬間明白,雲姑娘的手指何等珍貴,那能和她們一樣隨便吸吸呢,應該要上上藥膏子才是,於是連忙讓人拿了藥來,用羽毛沾上藥膏,輕輕抹上傷處。
徒昭的下巴險些嚇掉了,吸了一次還不口,還再吸一次!?然後還拿羽毛玩他家雲妹妹的手,當他是死的嗎?徒昭看著那些妖妖嬈嬈的『小妖精』們,越看越是礙眼。這個小妖精排行第一名自然就是容貌最盛的晴雯。
藉著這次清理房裡下人的機會,徒昭不著聲色的對湘雲建議道:「我瞧晴雯的規矩還有些差,不如先讓嬤嬤好生教導教導。」
「晴雯的規矩那差了!?」史湘雲不服氣的反駁。
徒昭理智氣狀的說,「那那都差!」
說著指了指晴雯還擦著鳳仙花汁子,並留著長指甲的手指道:「那有宮女留指甲還擦鳳仙花的。」
「嗯……」這規矩史湘雲也是知道的,怕的是宮女手上不乾淨,給主子們帶了病,不過晴雯不是灶上的丫環,倒也不忌這些,況且晴雯的手多美啊,若是去了甲尖那抹淡淡粉紅,剪了指甲的話未免太可惜了。
史湘雲這般想著,嘴裡也不自覺的說道。
一聽到自家娘子贊起別人的手美了,徒昭的危機意識再上升了幾分,他連忙指著晴雯塗脂抹粉的臉,「宮女不許上脂粉。」末了再指了一下晴雯抹著桂花油的頭,道:「宮女身上不許帶氣味,這種有香味的頭油壓根就不能用。」
見史湘雲還想爭辨,徒昭道:「雖說她是針線上人,這不合規矩就是不合規矩,若是離開北五所,讓其他母妃瞧見了,說不得會以妖嬈勾人為由直接把她給杖斃了。這打扮之事咱們暫且不論,那丫頭平日行事也太鬆散了些。」
忠郡王妃的手是人人都可摸得、親得的嗎?那可是老子的!老子的!老子的!(因為很重要,所以說三遍。)
想到這裡,徒昭頗有幾分咬牙切齒之色。
「呃……」看著徒昭的猙獰之色,史湘雲認真的乖乖地反省了一下,這一想也不由得略略汗顏了一下。
這晴雯和立冬、立秋不同,立冬和立秋自小便伺候她,而她身旁的兩個江嬤嬤和夏嬤嬤都是從宮裡出來的,平日行事自然是以宮女的規矩教導著立冬和立秋,相較之下,晴雯這個從賈家裡出來的,行事規矩確實稍稍鬆散了點。
「還是讓晴雯去重新學學規矩吧。」徒昭貌似是極誠懇的道:「咱們現在處於風口浪頭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挑咱們的錯處,如果身旁的人有個什麼被人挑出錯了,藉此給咱們一個下馬威的話,咱們也護不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