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都被索要了錢財,當然賈母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這兩家也只少少的要了五萬兩。
安南老王妃與北靜王老妃都是賈母的多年好友了,斷然沒想到賈母竟然會為了區區幾萬兩銀子而欺騙她們,倒是很爽快的給了銀子,還託賈母在薛德妃面前幫著說幾句好話。
一得知自己被騙了,安南老王妃當下氣暈了過去,嚇的安南王爺足足有好幾日不敢出門;而北靜王府裡則是默默地傳了太醫,太醫雖然不肯說這北靜王老太妃的病情,但瞧著北靜王微紅的眼睛,只怕北靜老王妃的情況也是不太好。
在安南王府與北靜王府的示意下,原本還有意拉上一把的老親頓時都收了手,由得賈家被人參。這賈家向來有著謎之自信,行事囂張,多年來著實做了不少『好』事,什麼官說、放債、逾矩……無一不做,還有當年損毀林家御賜之物之事也被翻了出來,件件都是要命的事情。
但不知怎麼的,這些事兒盡數被牽到薛寶釵頭上,好似賈家全是仗著薛德妃給的底氣,方敢做出這些禍國殃民之事。
其實這話著實可笑,若真是仗著薛德妃之勢,也該是薛家得利,怎麼會是這一表三千里的賈家了,雖明知和薛家無關,但眼見賈家混亂不堪之事,聖上也有幾分不豫,連線數日都未曾進過長春宮,顯然是有些遷怒了。
雍政帝足足十日沒踏進過長春宮半步,這可是從來未有之事,自薛寶釵得幸以來,聖上幾乎是日日都往長春宮去,那怕是初一十五也得去長春宮中小坐一陣,這還是頭一回薛寶釵連著數日都不曾見到雍政帝一面。
高允心下暗暗焦急,這皇后與淑妃早就極為痛恨薛寶釵,這薛寶釵才微微有些失寵,這皇后便迫不及待的踩上來了,想著小小的人兒被皇后拘著,短短數日便被罰著抄了好些經書,原本豐腴的臉頰都因此而瘦了一圈,高允的心都疼了。
他亦偷偷看過這些摺子,好些真是荒唐可笑,這薛寶釵跟著聖上也不過是這二年之事,這賈家從賈代善還活著的時候便插手官司,那怕賈代善死後也沒安份多少,反倒是這兩年才當真是靜了些。
賈代善活著之時,這薛寶釵怕是還沒出生呢,關得了她什麼事,想到小嬌人兒受著這不白之冤,說不得躲在長春宮中哭泣著,高允心下憐惜,恨不得趕過去好生安慰。
好在聖上氣惱歸氣惱,倒沒荒唐的把這些事全都算在薛寶釵頭上,他把好些早年的案件拋到一旁,手中拈著一個摺子,冷聲說道:「這賈家是該好生治治了。」
旁的也就罷了,這件事確實是薛家錯了。
高允偷偷瞧著那摺子上所談的正是當年薛蟠打死人一案,想起薛寶釵曾經哭訴她哥哥死的冤枉一事,心中一動,裝作不經意的嘆道:「這賈家也不知是那來的臉,害死人家兒子,還有臉面利用人家女兒的名頭要錢。」
「害死人家兒子!?」雍政帝微微皺眉,「何出此言?」
高允微微思索,斟酌著回道:「既然發了話要幫忙擺平這事,那有未審先判薛蟠為殺人兇手?然後還說其厲鬼索命而亡?若是這薛蟠被人發現了,這薛蟠不是不死也得死了。」
說起來這薛蟠確實死的冤枉,若不是這未審先判的結果,以薛蟠所犯之事,應該只不過是流放而不至於要了命。
「是了!」雍政帝恍然大悟,他怎麼忘了這薛寶釵是怎麼入宮的,當年這薛家事不知怎的說成了是徒辰陽弄權,徒辰陽固然是被弄的灰頭土臉,但薛家子斬首示眾,而薛寶釵也因此被太子妃召入宮中,並命其永為宮女,要不是遇上了他,還不知會被人糟蹋成什麼樣。
想起當年事,雍政帝心下一緊,「去!擺駕長春宮。」
「喳!」高允高聲應道。
高允眉眼微舒,只要聖上去了長春宮,這薛寶釵失寵之說便可冰消瓦解,也不用擔心皇后再折騰起薛寶釵了。
高允雖只是微微舒緩了眉眼,但高允因為面若好女,容貌極為精緻,平日裡大多板著面容,少有笑容,難得面上有了絲笑意,難免讓人側目了些。
好些小太監忍不住看的出了神,一旁交好的太監連忙打醒那人,罵道:「在高爺爺面前還敢失神,要不是高爺爺心情好,你早就被人拉下去打了。」
「我也不過是一時失了神嗎。」那小太監忍不住嘟嚷道:「沒想到高爺爺笑起來這麼好看……」
「那能不好看呢。」另一高胖太監忍不住說道:「高爺爺要不是生的好,當初也不會一入宮便挑出來侍候聖上了。」
他比高允還早幾年入宮,但到現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