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玲瓏額上爆出幾根青筋,笑容有些僵硬,這宴席是她親手設計和準備籠絡石幽夢的,這酒是皇宮中特有的貢酒,藏了整整五十年,只有兩壇,甘甜醇香,聞著都醉心,可是石幽夢卻好不給她面子,還侮辱她。
皇后見石幽夢當真是軟硬不吃,眼中的恨意未消,盯著石幽夢,悠悠說道:“王妃難道不知這是珍藏了五十年的貢酒離人醉?本宮向皇上討過,都一直未果,沒想到在這裡倒是嚐到了,看了皇上當真是對妹妹寵愛有加。”
這話中的敵意和醋意任憑誰都能聽得出來,皇后這是對誰都不喜,對誰都是漫天恨意!
“哦?是嗎?那可知,這酒是高粱酒,應該用青銅爵飲,這玉杯,本應是用來盛汾酒,和玉露酒與琉璃杯是絕配,狀元紅應該與古瓷杯相互陪襯,白酒自然是與犀角杯,至於葡萄酒,就是和夜光杯搭配,方能凸顯出它的紅如血,香氣凝人。”石幽夢將那杯酒輕輕一鬆手,酒杯和酒直直落入地面上,摔成碎片。
姑蘇玲瓏的臉色很明顯掛不住,皇后捏緊拳頭,狠狠磨牙,盯著石幽夢。
石幽夢嘴角一勾,說道:“不是珍藏五十年就是好酒,更不是因為它稀少它就尊貴,俗人不懂,也只能用這些俗物來顯耀自己,明眼人一看,便看出了這些跳樑小醜般的顯耀把戲,不知在心中暗笑了千百回。說白了,就當耍耍猴,看著她們如何自以為是,臭美一番!”
黑鱗嘴角狠狠抽動著,幾乎忍不住大笑,他自以為自己嘴夠毒,可沒想到石幽夢說話這麼毒,這麼直接,句句都戳別人的痛處,毫不客氣把人鄙視得一無是處,而且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和皇貴妃,這般囂張。
殘月一直怒視姑蘇玲瓏,這個人的臉皮絕非一般的厚,又或者說,這個人根本就不要臉,石幽夢這般說她都無動於衷。
“既然王妃不喜歡,來人,取青銅爵!”姑蘇玲瓏居然面不改色說要去青銅爵,石幽夢的心一沉,這個女人當真是可怕,這般話語居然絲毫不介意?她這般反應,反而將她陷入不孝不尊之地,當真是一隻狐狸!
“青銅爵就不必了,皇貴妃當真是忍世人所不能忍,可謂含辛茹苦。”石幽夢淡淡開口,輕輕理了理衣袖。
“太狂妄了,真不是王爺看中你哪一點?”站在一邊的林嬌早已經看不下去,低聲暗罵。
“林嬌休得胡言,王爺喜歡王妃,自有喜歡她的地方。”姑蘇玲瓏果真滑頭,這一句似乎在給石幽夢出氣,即是討好石幽夢,也是讓石幽夢收斂一點,否則將會陷入不義之地。
石幽夢冷笑盯著姑蘇玲瓏,果真是八面玲瓏,可是她豈會這般放過她,淡淡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我突然想起一個故事,故事中的男子喜歡的東西當真令人瞠目結舌。”
“哦?他喜歡什麼?本宮倒是很好奇!”皇后見石幽夢話只說一半,吊起了她的胃口,卻只是低眉問道。
“這個男子是一家之主,也算得上是富甲一方的富豪,他喜好的,是別人的妻子。”石幽夢淡淡道,冷冷盯著姑蘇玲瓏,姑蘇玲瓏的身子一震,頓時身上染了一層說不出的氣息,將她團團籠罩。
皇后輕笑,似乎這種事情她已經見慣不怪了,因為她的丈夫也是如此,目光射向姑蘇玲瓏說道:“那隻能說明,別人的妻子貪戀了這富豪的錢財,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特意勾引這個富豪。”
姑蘇玲瓏的臉色突然有很大的異常,那原本清明的眸子頓時慌亂,似乎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麼,兩隻手緊緊握緊,卻使勁強迫自己平靜。
“弄不好啊,這個女子還和潘金蓮一樣,毒殺親夫和那富豪逍遙自在,真不知黃泉路上,她怎麼面對她的夫君啊。”黑鱗嘴毒,立馬插了一句嘴。
皇后見石幽夢並沒有責怪黑鱗多嘴,也猜出那是被石幽夢所應允的,不想自討沒趣,不過這些倒是很解恨,看著姑蘇玲瓏臉色突然呈現出那複雜的神情,她當真是解氣!
“內情是如何,別人不知,可是隻知道那女子成了別人的妻子,而那可憐的男子,帶著孩子墜入山崖!”石幽夢淡淡開口,姑蘇玲瓏的臉色頓時一白,情緒極其不穩定,立馬拿起桌上的酒杯往自己嘴裡灌酒,酒杯是空的,明眼人都看得真真切切,可是她卻不停地喝著,卻什麼都沒有。
石幽夢深深看著她的眼睛,果然,得了失心瘋,可是怎麼可以因為這樣就便宜了你?你剛才不是還想將南宮無忌陷於小人之心,不忠不孝之地嗎?你狠狠摧毀了南宮無忌所有的信念和靈魂,我又怎麼可以讓你這般輕易就逃過應有的懲罰?石幽夢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