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幽夢無奈扶額,讓眉宇間的紅色印記漸漸擴散,遮住了整張臉,也許這個樣子,九皇子看到了會適應一點。
“五……五……五嫂?”九皇子只感覺一道晴天霹靂,擊得他腦袋空白。
“這京城為何這麼安寧?”百里幽夢再次問道。
“啊……啊,是因為蘭馨的魔怔,死了很多人,百姓都不敢出門,現在還在搜查蘭馨的下落。”九皇子半日才緩過神,他不知道這兩個月的百里幽夢到底去了哪裡?也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怎麼一下子成了夢國人?可是他不管那麼多了,一屁股坐上馬車,躲了羽翼手中的鞭子,策馬回殘王府,說道:“五嫂,你這下把五哥害苦了,你若再不回去,他一定會發瘋,因為你的一封信,他放過了絕佳的報仇機會,放過那個該死的女人,還不能出去找你,硬生生坐在東苑等你,你可知什麼是度日如年?我真搞不明白,為什麼五哥這麼聽話?”
百里幽夢的手猛然一縮,她和他顯然陰陽相隔,不,應該說是兩個時空相隔,他害了她,她卻傷了他。她的身影猛然鑽出車外,飛馳在空中,一身白衣一張血紅的臉,驚起殘王府隱衛的察覺,卻很快都安靜下去,東苑,依然纖塵不染,這裡被瘋和尚稱為地獄,因為這裡清新淡雅,就連花草中,都撲上細細的鵝卵石,擋住灰塵和泥土。院中,那男子坐在石桌旁,靜靜品茶,一隻手卻緊緊握著那一封信,他怒,他恨,可是他卻硬生生坐在這裡,日復一日,受盡折磨,卻依然等著。
空氣中傳來她的氣息,他前一秒還在坐著,可是下一秒已經到了百里幽夢面前,百里幽夢淺淺一笑,卻被他瘋狂吻住,似乎在懲罰,帶著怒氣,輕咬她的唇,卻又不咬傷她,只是點到為止。
他玉顏上青筋隱隱在暴動,可見他壓抑著多大的怒火,聲音低沉,怒道:“去哪兒了?”
百里幽夢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含笑看著他,臉上的胎記漸漸消除,一張絕美的臉出現在南宮無忌面前,南宮無忌險些沒有將她扔了出去,和第一次一樣,不過,百里幽夢去扣住他,掛在他身上,他想扔都沒有機會,怒道:“還想扔?你再敢扔出去,我當真不會再回來!”
南宮無忌看著那一雙眼睛,還是他的夢兒,可是卻感覺他的夢兒變了,變得太多太多。那一雙明眸中,冰霜早已褪去,只剩下溫情,他微微蹙眉,“本王扔過你?”
百里幽夢輕笑,有些事情,她不能瞞著他,點了點頭,鬆開他,轉身回寢殿,走到書桌旁,在燭臺下的轉動著,一個圈又一個圈,‘咔’一聲,身後那面書架翻起,南宮無忌劍眉輕蹙,他從未告訴過她,這裡的書房,她如何知道的?
百里幽夢緩緩走了進去,她知道,要他相信這一切,實在太難太難,她不希望收到打擾,回眸一笑,風情萬種。南宮無忌嘴角微微揚起一個月牙形,那一雙眼,就是他的妻子,可為何她變了,這兩個月發生了什麼?
她卻突然間不知道從何說起,只是坐在床邊,靜靜看著南宮無忌,“我知道,我現在要說的事情,你必然無法相信,因為換做是我,我也很難相信,但是……”
話未說完只感覺他獨特的香氣撲面而來將她淹沒,他恨這個女人這麼折磨他,他恨她不願意和他走一生,卻偏偏要他等她,度日如年是什麼滋味,他極力壓制自己等待,這樣的等待比起他滿身是傷,躺在陰暗潮溼的山洞中等待還要痛苦,他不知道她為何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蹤影,去琉璃國的人回來稟報,也沒有她的訊息,原來琉璃國裝著一個絕色美人竟然是她。她的胎記不是胎記,這一點他知道。
濃烈的愛,恨,怒,融入一個吻,彷彿要用盡力氣,才能將證明這個吻的真實,才能證明她的真實。
熾熱的吻如烈火,燒盡她的理智,卻聽到他急促的呼吸在耳邊響起,呢喃著:“說,去哪兒了?”
“琉璃國……”百里幽夢的聲音很輕,她只感覺頭暈目眩,無力回答。
南宮無忌猛然站了起來,黑眸中滿是黑霧,背對著百里幽夢,似乎不願意她看到他動怒的模樣,他胸口中一股怒氣狠狠撞擊,無處可洩,低沉的聲音,冰冷刺骨:“為什麼?”
“因為我要解除我身上的絕情殤!”百里幽夢坐了起來,目光冰冷,她知道他怒了。
南宮無忌依然沒有回頭:“如何知道這書房?”
百里幽夢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她聽出他的戒備和敵意,心被狠狠紮了一下,十分疼,“難道我不可以知道這個書房?”
南宮無忌不語,依然沒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