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她成了那種自私又殘忍的人。
還能再留在他身邊嗎?
看著他仗勢欺人、為所欲為,然後,自己一再包庇他嗎?
她是有罪的。
包庇罪!
喬洛施走出病房,一顆心填滿了負罪感和自我厭棄感。
回到酒店後,裴鸞已經回來了。他大抵是知道她去了醫院,並沒說什麼,而是把她推去了浴室。
她身上都是消毒水味。
裴鸞特別厭惡這種味道。
喬洛施冷笑:那你知道姜鄴現在一天到晚都泡在消毒水味裡嗎?那你知道他有可能一輩子都離不開消毒水味嗎?
這些話,都壓在了心裡。
沒有開口的必要。
多說一句,都是自找沒趣。
喬洛施反鎖了浴室門,靠著牆壁發呆。她摸著褲袋裡的安眠藥,又想到了姜鄴病房裡散落在地板上的各種藥。
姜鄴一直在排斥治療,像是在墮落。
癱瘓在床對一個青年男人的打擊太大了。
喬洛施抓了抓頭髮,去洗臉池洗臉。她看著裡面眉頭緊鎖的自己,莫名懷念曾經那個沒心沒肺的自己。母親說過,不動心,便不傷心。她現在是傷心嗎?為誰?她不愛姜鄴,也不愛……裴鸞。但喜歡呢?她或許有那麼一刻是喜歡裴鸞的。可喜歡一個人,便能傷害一個人嗎?便能包庇他、失去原則嗎?
喬洛施沉浸在自我厭棄感中,思來想去,還是恨裴鸞。
是他害自己變成了這副樣子!
她真的該離開了,不然,她會變得更加面目可憎。
喬洛施想通了,脫了衣服去洗漱。她開啟花灑,任熱水清洗自己的身體。
也許,心也可以洗一洗,就好了。
半個小時後,她穿著紅色絲綢睡裙走出來。
這是他們住進酒店後,裴鸞派人添置的。
哦,也換了房間,這是總統套房。
喬洛施拿著毛巾擦頭髮,因為沒穿胸衣,兩團軟綿亂晃,那白花花的風景迷人眼。
身後炙熱的懷抱襲來。
裴鸞擁著她的腰,嗅著她身上的清香,偶爾親下她的發,也沒什麼別的不規矩舉動。其實,這些天同在一張床上,他確實挺規矩的。有次她鬧他,還被推開了,說什麼快結婚了,忍的住。
對,婚事,他還在期待婚事。
他母親跟兩個姐姐也都回了陽城去準備婚禮。
他什麼都不需要費心。
他被寵壞了。
喬洛施壓抑著她悸動,漠然地擦著頭髮。
“不理我?”
裴鸞終於忍不住了,搶過她的毛巾,給她擦頭髮,一邊擦,一邊說:“施施,別跟我冷戰。”
他動作輕柔,言語帶著點討好。
喬洛施不說話,安靜讓他擦頭髮。大該半乾了,她才拿過來,自己繼續擦。
“餓不餓?”
他攬著她坐到床上,親了下她的唇,“有什麼想吃的嗎?”
喬洛施不想聽他說話,扔了毛巾,親他的唇。她想,他這麼話癆,還是堵上好了。反正他又不會真正要她。
她肆無忌憚的親吻、撩撥,裴鸞被她撩的直往後躲:“你可別逼我——”
慫樣!
喬洛施翻了個白眼,扯了被子睡覺。
裴鸞覺得自己被小瞧了,壓上去,手就順著寬大的睡裙摸了進去。
觸手生滑,軟玉溫香,熱火瞬間高燃。
兩人又開始接吻,裹著薄被瞎折騰。
喬洛施有點自我放縱的暢快,但當疼痛襲來,那就不幹了。
艹,說好的等結婚呢?
男人的話真不能信。
她不樂意,曲緊雙腿不給進:“騙子——”
裴鸞哭笑不得:“誰讓你總刺激我,乖點,放鬆點——”
她不放鬆,後面是真緊張,似乎尺寸不對,反正是混亂又荒唐了大半夜也沒成事。
第二天醒來時,相對尷尬。
喬洛施下床去洗漱,嘴巴痛,手痛,腦袋也痛。她衝了澡,換了件橘黃色的T恤裙,露著光潔漂亮的小腿。而裴鸞站在窗前打電話,說著什麼,聽不太清。她也沒什麼聽清的興趣,坐到梳妝檯塗抹水乳。
“我聽說申城有座山長了棵千年銀杏樹——”
裴鸞結束通話電話,走過來:“你要不要去看看?”
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