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少也都從自家婆娘那邊聽說了武老爺子身死的真相。
現在見到林建國把人攔住,大家紛紛上前勸,“小林,老胡也不是故意的。他爸和武老是多年的好兄弟,難道他會害武老嗎?你大度點,別把客人往外推。”
武思蘭氣紅了臉,擋在林建國面前,朝著胡父罵道,“我不想聽。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爺爺卻是因你而死。你明明知道我爺爺中風了,他倒在你面前,你為什麼不把他接住?”
胡父漲紅著臉,“我也是被你爺爺氣著了。我兒子和我爹走了好幾年了,是我們全家的痛,可他偏偏來戳我心窩子。我口不擇言才說錯了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從身上掏出一塊銀鎖,“這是你的,我們一刀兩斷。”
武思蘭小的時候見過這枚銀鎖,一眼就認出這是她奶奶留給她的傳家寶,她眼含淚花,面露譏諷,“一個銀鎖而已,能買我爺爺一條命嗎?”
胡母氣得不輕,“一個銀鎖?要不是因為這個銀鎖,我兒子能死嗎?怎麼會有你這麼鐵石心腸的人。”
武思蘭腦子有一瞬間混沌,“什麼意思?胡紅兵招行任務死的。跟我的鎖有什麼關係?”
胡母已經豁出去了,左右她兒子也沒了,一輩子也就這樣了,還能有什麼指望,她看著武思蘭的眼神越發陰森,氣急敗壞地道,“要不是你刑剋六親,剋死了我家紅兵,我會……”
說到這裡,她盯著胡父手裡的銀鎖,看著中間的兩個大字,嗤笑起來,“平安銀鎖?帶了能保平安,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其他人都被這陣仗弄懵了。有人小聲道,“我們是不是該提醒她一下,不要宣傳封建迷信啊?”
沒有人回應他,大家全都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賀雲逸剛到這邊就趕上武司令的葬禮,根本顧不上問武司令死亡真相,還以為是年紀大了,自然死亡。可瞧著今天鬧這一出,好像不是這回事。
他蹙了蹙眉,上前一步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妹和你家孫子能有什麼關係?兩家長輩定下的婚約,誰也沒有當一回事。你兒子當時也要跟人家姑娘結婚了,你怎麼能把你兒子的死怪到我妹頭上。”
他從小和思蘭一塊長大,自然對兩家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胡母指著那銀鎖,“這個是你們家的傳家之寶。我公公和你爺爺自小約定兩家結親。我公公非要紅兵娶你。紅兵不願意,他就在家鬧脾氣。後來,他倆殉職而死,我在紅兵身上發現了這條銀鎖。你還說紅兵不是你剋死的,為什麼在紅兵答應娶你,他就死了?不是你剋死他的還能是誰?”
武思蘭氣得兩眼發紅。
林建國更是氣得火冒三丈,“那銀鎖是武爺爺賠給你們家的。你公公說武家欠他一門親。孫子輩結不成親家,那就下一輩,再下一輩。到時候銀鎖就會物歸原主。思蘭和他沒關係,你還硬往她身上扣屎盆子,你們講不講理?”
林建國早就想去找他們算賬,可這些日子為了武爺爺的事根本走不開。既然他們鬧上門來,林建國就沒想過讓他們全身而退。
胡母瞪大眼睛,退後兩步,“不可能的。怎麼可能呢?這銀鎖不是你家的傳家寶嗎?你爺爺怎麼可能隨便送人呢?”
武思蘭露出手腕上的那個銀鐲子,“我爺爺說我家沒有男孩,我只要繼承一樣東西就可以了。銀鎖沒有也沒事。而且他始終覺得虧欠了你們家。”
武爺爺一輩子都是說話算話的人,卻沒想到在孫輩的婚事上,他食言了。所以胡爺爺開口要銀鎖,他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胡母和胡父好似受到了天大的打擊,呆愣在原地。
突然,胡母瘋狂搖頭,臉扭曲得嚇人,“不可能的。你以為你撇清關係,我就會相信了。傳家寶說送人就送人,誰家的傳家寶這麼廉價?你把我當傻子吶。”
武思蘭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愛信不信。”
一直站在旁邊的林炎城眉毛都快打結了,幾乎沒用多久,他就把所有事情都想明白了,他上前幾步質問兩人,“就因為你覺得思蘭克死了你兒子,你就害她的物件?一次不夠,還兩次,三次……你們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武思蘭憤怒到了極點,她握緊雙手,發脹的眼睛瞪得老大,疼得她隱隱作痛,她卻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是你們?指使小王的幕後人是你們?”
胡父往日帶笑的臉露出尖利的牙,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帶著幾分陰狠的味道,“我兒子被你剋死了,你所遭受的這些根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