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議論新帝果然是一片慈父之心,疼愛女兒啊,個個都在感嘆,新帝是個重情的仁君啊,他們的日子應該會比前朝好過吧。
宋知秋接到冊封旨意後卻悔不當初,早知道父親有謀反之心,她何必還要處處謀劃,卻生生與父母離了心,若是當初,當初她不那般算計到底,如今她就算不是公主,也應該是郡主吧,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知道了宋知秋的冊封旨意的宋知夏卻是冷笑了,長平,長平,看來父親對宋知秋還是輕輕放過了,還希望她長長久久的平安下去,既然父親捨不得,那她就自己來報仇吧。
季風越來越盛,選定了吉日,船隊即將要啟航了。
在啟程前,宋知夏特意和父兄談了一場,把師尊書蘭先生的請求說了出來,長清王氏翻案一事乃是舉足輕重的大事,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成的,光是翻看陳年案宗和傳召當年人證,就要花費好幾個月,乃年經年的功夫,所以宋知夏並沒有貿貿然出手,她的權勢也不足夠支撐,所以她把這件事交給了父兄來處理,這件事只要做好了,對於新開創的明國來說,是足以贏得仕族敬重之心的大好事。
宋力剛和宋勇毅果然極為重視,長清王氏乃是百年世族,當年一朝覆滅對於夏朝來說可謂是一場大風暴,為長清王氏鳴不平的大有人在,如今明朝為長清王氏翻案,一定能贏盡人心。
宋知夏把所有事情安排好,就什麼都不做了,接下來她只需要等待,等待歸來的時機。
季風大盛,船隊揚帆啟航,宋知夏離國遠去了。
掐著宋知夏離國的點兒,接送宋知秋一家入京的車隊入了京城大門,宋力剛知道兩個女兒不和睦,特意避開了兩人相遇的可能。
宋知秋一家入住縣主府後,一直都平平安安,突然某一日,宋知秋在花園中被蟲子蟄了,那種蟲子京城少見,毒性又大,太醫雖然來的快,但是到底挽不回那霸道的毒性,宋知秋的臉上有了一片可怕的青黑斑塊,從此以後,宋知秋只能蒙面示人了。
幾日後,明國船隊偷偷的潛上了幾個八甲人,因為八甲人時不時的就會下海撈魚撈海產,而且他們的長相裝扮又差不多,所以船上多了幾個八甲人,明國人根本沒發現。
宋知夏從這些八甲人口中得到了她需要的訊息,她的心情極好。
你當初敢做,我如今就敢還,一報還一報,我還手下留情了呢。
除了出一口惡氣報一場小仇之外,宋知夏要毀了宋知秋的容也是別有原因,如果只是快意報復,她儘可讓宋知秋從此癱瘓在床,可是這樣做反而會讓父母親格外憐惜她,甚至把對她的憐惜延伸到她的兩個兒子身上去,說不定幾年之後父母親還會對那兩個外孫格外開恩,允許他們入仕,這不是宋知夏想要看到的,所以她選擇毀了宋知秋的容貌。
毀了容,宋知秋就不能再時常入宮了,因為每一次出門都是對她都是一場心理折磨,她那般高傲的人,怎麼能容忍別人的打量目光呢?而宋知秋不能時常入宮,就不能時時討得父母親的憐惜,尤其是在她不在明國的時候,更不能讓宋知秋與父母親的關係修復,甚至和好如初。
人與人的感情,都是要時常維繫的,宋知秋入宮的次數少了,她與父母親,乃至宋勇毅的感情,就會漸漸的淡化,等到何汐和四位美人入宮後,宮中的形勢又會發生新的變化。
宋勇毅會移回東宮,與宋知秋的見面機會就更少了,宋知秋頂著一塊大青斑,肯定不願意在何汐和四位美人面前落了臉面,她也會少去東宮,甚至不去,而父母親,他們的目光也會漸漸的轉移,父親會更多的投注到政事上,至於母親,她必定是會更多的投注到宋勇毅的子嗣上面,父母親對宋知秋的關注自然而然就少了。
看,只是毀容就能達到她所預期的最好局面,多一分就過了,少一分她就虧了。
更妙的是,宋知秋剛毀容的時候,是父母親和宋勇毅對她最憐惜的時候,可是這時候也是宋知秋的身份最為敏感的時候,他們再是憐惜她,也不能給予她過多的照顧,因為朝臣們都盯著呢。
而等到父母親和宋勇毅都習慣了宋知秋的毀容後,他們的憐惜之情也會減少了,宋知秋再是如何利用自己的可憐,也達不到她最想要的翻身了,她除了能得到一些特別照顧外,不可能再進一步了,比如為自己的兒子們求恩典入仕途,她那一家,也就這樣了。
宋知夏極滿意,報了仇,她總算可以開開心心、心無掛礙的在八甲部族生活了。
鷹鳴聲響,一道黑影從半空掠過,東景從空中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