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只有宋知秋這個大姐是他的親手足,他和大姐在老宅裡相互扶助一起度過了八年的時光,在沒有母親陪伴的日子裡,就是大姐擔起了長姐如母的責任,在他生病的時候陪伴他,在他難過的時候安慰他,大姐在他的心中,是比母親還要重要的人。
而宋知夏,她不僅霸佔了父親母親所有的關注,還是個從小就喜歡裝柔弱裝無辜地栽贓陷害他的小人,小時候他就吃過她不少虧,明明是她一直跟在他後面喊著要和他一起玩的,他心腸一軟就帶她玩了,結果她每次都哭,帶她掏鳥窩也哭,帶她玩鬥雞也哭,每次她一哭,母親就必定要教訓他,明明那時候她只要出來為他說一句公道話,母親就不會罰他了,可她偏偏就只會站在一邊哭,根本不為他說話,一次兩次後,他就再也不和妹妹玩了,年紀小小就懂得栽贓陷害,他才不要這樣惡毒的妹妹。
因著對妹妹的心結,宋勇毅越長大,對宋知夏就越疏離,直到上次宋知夏出事,宋勇毅逼迫宋知夏出家,兩人的關係真正破裂了。
對於妹妹出家後會過上什麼樣的日子,宋勇毅沒有想過,他只知道,他終於可以擺脫這個討厭的妹妹了。
可惜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從被妹妹捅傷,到母親怒斥他,再到父親寫信喝斥他,根本沒有人理解他,宋勇毅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個無人疼無人愛的孤兒了。
憑什麼都怪我!
憑什麼她有你們的愛,而我卻只能討你們的嫌?
難道我不是你們唯一的兒子嗎?
我才是你們將來的依靠啊!
宋勇毅心中一直憋著一股怨氣,而且隨著年歲的增長還越來越重,但他不敢把這股怨氣撒向父親母親,子不言親過,他就只能把怨氣撒向“罪魁禍首”宋知夏了。
前段時日宋勇毅因為擔心父親的雷霆之怒而收斂起來的怨氣,現在又衝向宋知夏了。
想繼續舒舒服服地當你的二小姐麼?沒門!
撲通,一顆大石頭砸進了池塘裡,濺起的水花潑溼了站在塘邊觀魚的宋知夏的衣裙。
宋知夏的目光看了過來。
“失手失手,一時手滑掉了下去。”宋勇毅口中說著道歉的話語,臉上卻一幅囂張的神情,“你也是的,小姑娘家家的,好好待在院子裡不好嗎?池塘邊可不是給小姑娘玩耍的地方,萬一滑倒了掉進去怎麼辦,萬一被砸到了怎麼辦,乖,快回去吧。”
宋知夏沒有回應,面上的神情仍然是淡然的,只是目光冷冷的看著宋勇毅,似在看著跳樑小醜,但她身後的碧珠聽著大公子嘲諷的話語,一張小臉卻繃得緊緊的。
大公子實在是太過份了,怎麼可以這樣。
碧珠心中氣憤,但她只能咬著銀牙,敢怒卻不敢說,因她只是一個丫鬟,沒有資格指摘大公子。
碧珠忍著氣憤,輕聲勸著自家的小姐:“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裡起風了,您的身子弱,小心受了涼。”
宋知夏倒是乾脆,轉身就走了。
接下來的兩日,宋知夏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裡,半步也沒出。
碧珠也陪著小姐半步不出,為了給小姐解悶,碧珠還自掏荷包讓院子裡的小丫鬟出去買幾個市井小玩意回來給小姐玩,結果等了一整天,小丫鬟回來了,小玩意卻一個也沒有。
“怎麼了?遭劫了?”碧珠皺眉看著來回話的小丫鬟,小丫鬟的髮辮都亂了,手肘和褲腳處都有些灰。
小丫鬟紅著眼睛,明顯有哭過:“不是,是大公子,原本我買了小水車和小馬車,但是回院子的時候遇到了大公子,大公子說看著有趣,就硬奪走了,我攔了,但攔不住。”
碧珠聞言氣滯,但也無法,大公子要了去,她一個小丫鬟難道還能去討回來嗎?
“大公子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了。”碧珠說不出什麼責怪的話,也只能這麼說說算了。
但這個小故事很快就傳到了宋知夏的耳朵裡,因為宋知夏的午時小食也被宋勇毅給搶了。
因著糧食珍貴,耕種不易,所以世人都是一日兩餐,早晚各一餐,這個規矩不管是在普通人家還是在富貴人家,皆是如此,但富貴與貧窮到底不同,除了一日兩餐外,富貴人家還有午時小食,或是麵食,或是包點,或是四時小吃,只為讓主子們在早晚之間墊墊肚子,免得胃氣不暢。
宋家自然也有午時小食,宋知夏的午時小食就被宋勇毅給搶了。
雖然廚房立馬就再做了一份小食送回來,可是再簡單的小食也是要花時間的,小姐的小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