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了避免一時衝動造成可能延誤一年的冒險舉動,東景他們決定還是多留三天,而在這三天裡,他們要儘可能的多瞭解他們的敵人。
東景寫了個樹葉卷綁在了山刀的腳上,讓山刀再次充當信使,飛去了族人們的身邊。
山刀回來的速度很快,晚上出發,次日上午就回來了,這麼快的速度,除了證明山刀的遠途快速飛行能力之外,還能說明東景族人們所在的地方離封州並不遠。
東景拿下回復的樹葉卷,上面全是夏國字,東景看不懂,把樹葉卷交給了宋知夏。
“章金慶,懷州西水縣。”宋知夏拿著樹葉卷念出了上面的內容,“章金慶,是朋友,在懷州。”
宋知夏還拿了紙筆,在上面畫了簡易的地圖,標明瞭封州和懷州的位置,以及西水縣在懷州的位置,很簡略,只能看得出三個地方所在的方向,懷州在封州的西邊,臨海,而西水縣則在懷州的西邊,幾乎就在海邊上。
東景他們湊過來看了簡略地圖一眼,心中大概有了個地理方向。
宋知夏畫好地圖,繼續念樹葉捲上的內容:“裴潮。”她心中一個咯噔,姓裴,不會是裴家人吧?
宋知夏對這個人並沒有什麼印象,應該不是有權勢的人,夏國立國二十多年間,擔任三品以上官職的官員名諱都在她的腦中記著呢,沒有這個名字,但是如果他是裴家人的話,那就麻煩一些了。
裴家是懷州的百年大族,雖然論底蘊遠不如封州的蔡家,但也算得上是地方大族了,比祈州的宋家還強,如果裴潮是裴家人的話,父親不出面,和平救人是肯定不行的。
而且裴家還尚過一位公主,是開國皇帝的女兒,當今皇上的妹妹,雖然是異母妹妹,但也是公主,不知道這裴潮是不是嫡系,與公主那脈有沒有關係,如果是公主之後的話,就算是父親出面要人,份量也是不夠的,畢竟宋家是依附皇權的新貴,是要看皇家臉面的,與蔡家那般傲立世間幾百年、笑看皇室更迭的世家望族是不同的。
宋知夏把樹葉卷交還給東景:“我,問,母親,你們等我。”宋知夏決定去找母親問個清楚,身為駐邊將軍夫人和武寧伯夫人,母親對於封州廊州及附近州府的一應官員的背景,以及各個大族的人脈關係,應該是很瞭解的,就算不精通,也應該有個印象才是。
宋知夏徑直去了主院找母親張氏。
“懷州裴潮?”張氏仰頭想了想,“如果我沒記混的話,懷州裴潮就是長泰公主的兒子,而且前幾年得了州府舉薦,入京當了御史,你怎麼問起他了?”
因為宋知夏年紀太小,就算她問起的是外男,張氏也沒訓斥她亂問,只是覺得奇怪,好端端的,女兒怎麼問起了外人?
裴家人,公主之子,京中御史,宋知夏最不想被確認的身份都被確認了,宋知夏無力嘆氣,看來要救人是很困難了。
“因為他把東景他們的族人給扣下了,據說要讓他們給他當家奴,而且為了這件事,他還誣告東景族人的朋友通敵叛國呢,說東景的族人是越國來的奸細,可笑,如果他們真是奸細,裴潮還要他們當家奴幹嘛,這不是明晃晃的包庇嫌犯麼。對了,母親,章金慶是誰啊?章金慶就是那個被裴潮誣陷的人。”宋知夏抱著張氏的手臂問道。
“章金慶!”這個名字一下就讓張氏驚到了,“果真是章金慶?你沒聽錯名字?”
宋知夏搖頭:“沒有聽錯,名字是寫在樹葉上的,而且是章金慶本人所寫,這事也是他寫來的。”
張氏微微張嘴,這顯示了她極大的驚愕。
“母親?”宋知夏晃了晃張氏的手臂。
張氏強壓下震驚,向女兒解釋:“章金慶是懷州的守備將軍啊。”守備將軍是地方州府的最高武將,位四品,是朝廷分派各州府震懾地方的重要大將,雖然權責與品階比起負責邊境駐守的駐邊大將要低一級,但也是坐鎮一方、威勢赫赫的大將了。
宋知夏也震驚了:“什麼?如果這事是真的,那豈不是說裴潮誣陷地方大將通敵叛國?他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膽?不怕朝廷治罪嗎?”
張氏想的明顯比女兒深遠:“如果這事是真的,裴家真的要打倒章金慶,這裡面的水可就深了。”
宋知夏一頭的迷糊:“母親,怎麼聽您的語氣,您並不看好章金慶,反而認為裴潮真有可能殺的了章金慶?章金慶可是四品大將啊。”
張氏並不回應,反而看著窗外出神了半天。
“母親?”宋知夏催促道。
張氏低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