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是覺得學生駑鈍,不堪教化了嗎?學生自問在書藝上努力勤勉,一心向上,日夜勤書不輟,對先生也是一心仰慕,恭敬侍奉,為何先生單單就是對學生百般不順眼,日日斥責?學生實在是不服。”
周蓉這一番言辭激烈的反問,令所有人都震驚了,所有學生都盯著周蓉,一臉的不敢置信,就連宋知夏都被驚到了。
周蓉這是要瘋啊?
竟然公開質疑先生,嚴重點甚至可以說是質問,這簡直是在找死啊!
知道什麼叫尊師重道嗎?知道什麼叫師道尊嚴嗎?
書蘭先生的臉色黑沉地可以滴下水來,她盯著周蓉,目光凌厲。
周蓉昂首挺胸,不屈地迎視書蘭先生的目光。
她覺得自己沒錯,自己天天練字,怎麼就退步了?怎麼就寫歪了?她不服!
況且在她看來,書蘭先生不過就是書院裡的先生,有什麼可傲氣的,還不是捧著蔡家的飯碗當著蔡家的下人,她是蔡家的表小姐,身份就是比書蘭先生高,難道書蘭先生還敢與蔡家作對,明面上地讓她這個表小姐沒臉?
兩人目光交戰了許久,最終還是書蘭先生開口了。
“既然你對我如此不服,那就去找山長評個公道吧。”書蘭先生說罷起身離席,往門外走去。
周蓉一愣,好似沒想到書蘭先生竟然要把這件事捅到山長面前。
書蘭先生面沉似水地朝門外走去。
張璇趁著書蘭先生走向門口,背對著學生們的當口,趕緊扯緊了周蓉的袖子。
“你趕緊去跪請先生原諒,這事不能鬧到山長面前,你這樣公開頂撞先生,是大大的不敬,不管誰對誰錯,你都是絕對討不了好的,快,你快去求求先生。”
周蓉抿了抿唇,突然轉頭看向宋知夏。
宋知夏一挑眉,怎麼,她這是要把這把火引到自己身上來?
周蓉心中有氣,想到從今年開學起,每堂書藝課上書蘭先生都要對自己呵斥一番,又想到前一堂課上自己的手腕莫名紅腫疼癢,以及自己逃課卻被書蘭先生髮現,再想到今日自己因著對宋知夏的懷疑和衝突,導致心境不平,從而引發了對先生的公開頂撞。
書蘭先生即將踏出門口,看書蘭先生的步態,不似在作態等著自己認錯,而是真的要去找山長,周蓉自知今日此事難以善了,電光火石之間,她想到一個合理的質疑理由。
“先生,學生心中有疑問,要問個人,請先生為學生稍候。”周蓉面向書蘭先生大聲說道。
書蘭先生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她:“問。”書蘭先生此刻是多一個字都不願與周蓉說了。
周蓉離開自己的位子,走到了宋知夏面前,俯視著問她:“宋知夏,上一堂課我的手腕為什麼會紅腫發癢?”
宋知夏不怕周蓉的逼問,起身與周蓉平視:“我已經說過了,不關我的事。”
“不關你的事?呵,誰信!”周蓉下巴一抬,“腕袋是經你的手分發下來的,我腕上紅腫的地方,正是繫帶的地方,如果不是腕袋有異,為何如此恰巧?”
宋知夏不慌不亂地回道:“那日醫女說了,是你的手腕上正巧有擦傷,傷口沾到了髒東西,才引發了身體不適,而你因著傷口癢,用指甲用力的抓撓,才會越抓越癢,越抓越嚴重,如果你不去抓撓,傷口根本不會那般紅腫,你把你自己的抓撓,算到腕袋有異上,有些不妥吧。”
學生們都覺得周蓉是在胡攪蠻纏,當日醫女說的話她們都聽到了,自然知道周蓉的手腕為何會那般紅腫,醫女都說了本來傷口無事,是周蓉自己抓傷的了,難道周蓉傷口裡有沒有毒,手腕上有沒有異狀,醫女會看不出來嗎?如果真是宋知夏下毒,周蓉的手腕上肯定會留下痕跡的,醫女雖不是郎中,但也不是可以隨意矇混過去的。
不料宋知夏的這一番話卻正中周蓉的心思,她勾了勾唇,好似勝券在握:“若不是因為我的手腕上繫了兩個腕袋,又加重了平日練體的功課,日夜摩擦,我的手腕上如何會有擦傷?沒有擦傷,你又如何有機會讓繫帶上的髒東西進入我的傷口?”
這一番反問令所有學生都倒吸了一口氣。
周蓉這是在變相地指責書蘭先生苛待她,加重她的練習,使得她的手受傷了啊。
周蓉真的是在找死啊!學生們不約而同地有了這個共識。
書蘭先生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宋知夏也聽明白了周蓉的話,她笑了,順著周蓉話中的意思,她反問道:“所以,你是認為書蘭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