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麗的小臉上臉頰通紅,眼中也閃過一絲陰狠。
“公主殿下,聖上給我的聖旨明明確確寫著我是顧氏女,我早就不姓盧了。”顧依依冷笑道。
“啪—”顧挽情手上的茶盞重重的磕到桌上。
從皇后娘娘的角度望去,顧挽情面色不愉,看向顧依依的眼中也似乎帶了一絲警告。
果然啊,盧家才是顧挽情那女人心中的痛處!
她就知道,從顧依依口中說出來的一句話抵得上旁人千句的辱罵。當初費盡心思動用了安插在將軍府的暗樁相思,讓顧依依撞破皇帝和顧挽情的奸qing,挑撥她們母女的感情,如今看來……可真是沒白費力氣。
皇后心中解氣,恨不得大笑一場,面上卻仍舊端的是賢淑恭良,緩緩的走下座位,站到昭榮公主“謝安容”的身邊,溫柔如慈母般拍了拍她的肩:“昭容,母后說的話你也不聽了嗎?還不快去把自己收拾乾淨。”
顧依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看見皇后娘娘不動聲色的伸腳勾住了“謝安容”的裙角,正在怒氣上的“謝安容”冷不防的被踩著了裙子,走的明明是出殿的方向,腳下一絆,卻整個人都往顧依依身上撲了過來。
而顧依依身後,正坐著顧挽情。
皇后將昭榮公主算計了進去,但她卻沒有想到昭榮公主早就不是真正的“謝安容”。
暗衛姑娘腳下一動,雖然照樣和顧依依撞到了一起,甚至滾到了地上,兩個人一片狼狽,但因為變換了方向,挨不到顧挽情絲毫。
顧依依摔倒時眼角一瞥,看到腳邊的炭盆,狠下心來,抱著“謝安容”帶著滾勢撞了上去。
皇后娘娘宮裡的銀炭內務府從來不敢剋扣或者以次充好,所以那燒得火紅的炭一下子捱到左手背上,顧依依只覺得一陣灼痛。
似乎都能聽到皮肉接觸到滾燙的炭火被灼燒得滋滋作響的聲音。
疼痛遲緩了片刻,彷彿什麼都沒有經歷,卻又在下一瞬間將所有的痛感從手背一下子傳達過來,直衝腦門,顧依依一聲尖叫,恨不得要將整個手都給剁掉。
眼淚鋪天蓋地的落在面前滾熱的炭上,水汽蒸騰的聲音滋滋作響,一陣白煙在眼前飄著,顧依依卻只覺得自己快要痛得暈過去了。
永安宮內外的宮女太監們都聽到了顧依依那聲撕心裂肺的厲聲尖叫,裴醉也不例外。
他顧不得禮節和侍衛的阻攔衝進永安宮時,只看見少女躺在顧挽情懷裡,嚎啕大哭著,手背上一片血肉模糊,甚至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皮肉燒焦的味道。
裴醉只覺得怒意上衝,一腳踹倒癱軟在另一邊的“謝安容”,跪下身子低頭看著少女手背上不忍目睹的傷口,心下殺意頓起,一把將“謝安容”拎著領子從地上揪起,一巴掌便狠狠的甩了上去。
跟著裴醉衝進永安宮的眾人便只聽見一聲厲響,便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年輕的男子當眾甩了昭榮公主一個巴掌。
“裴醉!你什麼身份,居然敢打我!”這麼多人面前如此丟臉,“謝安容”很配合的捂著自己的臉尖叫起來。
“我什麼身份?”裴醉冷笑著,“我沒有身份,但我若是想殺了你,誰也攔不了。”
裴醉眼裡眼神凌冽,狠意畢露,伸手揪住昭榮公主的領子,將她整個人都推到地上散落的炭火前。
暗衛姑娘看著距離自己的臉不到一寸的紅炭,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顫,這個裴醉,不管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公主,敢這麼做,是真的不要命了。
“阿醉!”顧依依痛的面色全無,但還是撐著喊了一聲裴醉,撕心裂肺的哭喊:“不是她,是皇后!我看見了,是皇后踩了謝安容的裙子!”
“這是怎麼回事?”承徽帝一進永安宮,整個殿裡的溫度便又下降了一個層度。
“皇后,你說。”承徽帝眼神冷冷的掃過一地狼籍和皇后娘娘的臉,拂了拂衣襬,蘇欽公公識眼色的端了凳子伺候他坐下。
“臣妾教女無方,沒想到昭容今日會……”皇后娘娘面上一片懊惱愧疚,抬眼看向顧挽情,誠懇的說道:“賢王妃,今日之事本宮替昭容向你們道歉……”
“我說了不是謝安容!”顧依依紅著雙目怒視著皇后,“你不要裝了!我和謝安容之間的帳會另外算,但是這件事不是她乾的,是你踩了她的裙角,我看見了!”
“依依!”顧挽情捂住顧依依的嘴,“你怎麼可以當著皇后娘娘的面大呼小叫。”
“娘!是皇后啊是皇后……”顧依依哭喊著,這個時候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