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直心疼:“你也是奇了,多少人上趕著,你一出門,恨不能眼珠子都跟了你去,偏你就盯著一個不喜歡你的。”
“誰說晼晼不喜歡我?”竇瑾暉剛剛還有幾分酒後慵懶,這會兒聽了聶致遠這話,當即冷下臉來,芝蘭玉樹的人,似是結了冰,讓人不寒而慄的。
聶致遠幽幽的瞧了他一眼:“你當我瞧不出來?怎麼說,你這個表妹也是在我們府裡讀過幾年書的,便說是從我們府里長大的也不為過,她若喜歡你,怕今個兒只對你一個人好,哪裡還能給那兩個又上茶,又上菜的?”
94。第94章
竇瑾暉聽著這話; 心裡不舒坦; 抬腳就離了敞軒,他兩輩子加一塊兒,沒與姑娘打過交道,從前一味的把晼然當個孩子瞧,只因為她是跟上輩子不一樣的,就總是記掛著; 放不下心來; 恨不能萬事都想到她頭裡。
直到自己在馬車裡; 將理智什麼的都丟到了一旁去,才知道; 自己從前那不是對錶妹的照顧; 他也惦念著家族,也惦念著表弟; 還知道將羅震宗安排到太子身邊做伴讀; 保靖寧侯府百年安寧。
可表妹不止晼然一個,羅楚玥; 羅楚湘哪個不是表妹了?怎麼就不見他事事惦念著,半點委屈也瞧不得她受?
竇瑾暉自認為,是個極理智清明的,知道自己要什麼; 便立刻去做了; 沒有半點含糊; 現在晼然不喜歡他; 那他就與她說明白,讓她喜歡上他。
聶致遠瞧著竇瑾暉踩著地上的雨水,就往內院去,看得直搖頭,這廂才說了不信,可不轉頭就去見人了?
聶致遠無聲的嘆了口氣,苦笑了下,自己又拿起酒壺來,給自己斟了酒,不想要回了鎮國公府,在那他是世子,處處要端著,要小心著,如今又多了一個自己的兒子……
小廝尋到人的時候,聶致遠已經有些薄醉了:“世子爺,少夫人找您回去,說是小少爺身上有些不大好。”
聶致遠醉眼朦朧的抬起頭來,沒好氣的說道:“身上不好便讓府醫給瞧瞧,找我有什麼用?”
小廝哪裡敢將這樣的話回回去,只說聶致遠醉了,另外找了人來,一道將人抬回去。
晼然這廂才到了羅楚湘的院子,送了自己的添妝禮,羅楚湘原是想要與晼然說一說體己話,哪知道還沒張口,就被羅楚玥跟前的人請了去。
晼然走了一半,便又落下雨來,到了羅楚玥的院子,也不敢就這麼帶著雨氣進去,在明間裡頭站了站,脫了外頭穿的褙子,又在薰籠上烘乾燥了。
這會兒功夫,羅楚玥已經下了暖榻,著急的與晼然說道:“府醫說,要給乳母喝了藥,可這樣總歸是慢一些,我記著太子妃曾說過,你是很擅長小兒推拿的,這才立刻將你請了來。”
晼然聽著皺眉,按摩裡頭,的確小兒推拿是她最擅長的,可安哥兒實在太小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安哥兒也不過才四十餘日,怎麼就病了?”
羅楚玥引著晼然往裡頭去,就見暖閣裡頭,乳母平娘抱著襁褓來回晃著,裡頭的安哥兒還是哭個不停,只聽著聲音,怕就已經哭了不短時辰了,這嗓子都有些啞了。”
“府醫說是溼熱。”羅楚玥從平娘懷裡,將安哥兒抱過來,臉先貼了貼,心疼的不得了,平娘在旁倒有些呆笨,跟木頭一樣的杵著。
晼然多看了平娘一眼,又去看羅楚玥懷裡的安哥兒,安哥兒被養的極好,早不跟起先一樣黑醜黑醜的,這會兒白淨了許多,小肉手跟小籠包一樣的,只一眼望過去,晼然唬了一跳,待瞧明白了,才鬆了口氣。
晼然什麼也沒說,直接從羅楚玥手裡抱過來,看了眼四周圍,暖閣裡連個窗戶都沒開,便直接抱著襁褓往外頭來,明間太大,便直接抱著安哥兒,穿過明間,往東次間去。
東次間還算明亮寬敞,除了書架,書案,便只有一個黃花梨的羅漢榻。
晼然將安哥兒放到羅漢榻上,就開始解襁褓,一層層解下來,又脫了外頭的夾襖,才將只穿著中衣,光著小腿兒的安哥兒給扒拉出來。
安哥兒也不過四十餘日,因為對外說,羅楚玥要做雙月子,滿月宴也一併往後推了去,因而並不穿褲子,只裹了尿布在裡頭。
羅楚玥在旁瞧得揪心,見晼然一層層的解,急的一頭汗,另一邊,平娘已經開始吩咐:“快把窗子都關上,把炭盆也端過來,小少爺哭了一頭的汗,別吹著了風。”
平娘說的不錯,安哥兒的確是一身的汗,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一個樣,晼然在現代見得也不少,沒好氣的說了句:“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