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比她大一圈的頭,歪向一側,眼前是一張放大的臉,那雙烏沉沉的眸子,似是能看穿她心思的眸子,此刻閉著,睫毛微微有些輕顫……
等晼然反應過來,竇瑾暉在吻她的時候,下意識的逃離,卻被竇瑾暉另一手在脖頸間用了力,將她整個人都撈過來,似是那唇瓣的柔軟不夠,他的舌也要去汲取其中的甜蜜,晼然拼命的躲,就被竇瑾暉捲了回來。
好容易推開他,晼然大口大口喘氣,幾乎要憋死了。
竇瑾暉被晼然推開,似乎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做了些什麼,再看晼然一手扶著胸口,櫻唇嬌呼呼的喘氣,狠狠心道:“如今你我已經有肌膚之親,比宋子涵更近一步,宮裡的事情,我自會去解決,你……不許再胡思亂想,好好在府中待嫁。”
竇瑾暉出了馬車,自己去騎馬,卻也沒讓紫韻,紫煙兩個跟進去伺候,晼然自己坐在馬車裡,好容易喘勻了氣,卻快要被竇瑾暉氣哭了。
宋子涵尚且不敢這樣欺負她,結果卻是她從來不設防的竇瑾暉,明明她有好多事情想與他說,說羅楚玥的孩子,說安哥兒的乳母,說羅楚湘的婚事,說二皇子與三皇子選妃,結果她什麼都沒說,竇瑾暉就對她做了這樣禽獸不如的事兒。
混蛋!
要是宋子涵做這個也就罷了,竇瑾暉做這個,算怎麼回子事兒!
那是表哥!三代以內血親,生娃娃要夭折的。
晼然氣死了,氣得想要打了竇瑾暉,他是表哥,怎麼能對錶妹做這樣的事情!還讓她待嫁?
親一下就是他的人了?
晼然氣死了,馬車停到輔國公府側門,晼然撩了軟簾就下車,狠狠的瞪了竇瑾暉一眼,連嵐夏園都不去了,直奔昭陽院,進去就鑽進架子床,捂著被子生悶氣,偏還誰都不能說。
反正竇瑾暉在,自會與羅氏等人說明白,今個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竇瑾暉這輩子好像頭一回這麼後悔,頭一回這樣失去理智,自己也把自己罵了個半死,晼然還從來沒用那樣的眼神,瞧過誰,沒想到自己竟成了頭一個。
可他從來不是那一味後悔的,雖說順序有些問題,但結果必須是一樣的。
竇瑾暉先去了羅氏處,將晼然今個兒的事兒說了一遍,羅氏聽後,一顆心就提著,咬牙道:“早知道如此,之前就該讓他們兩人見個面,總好過讓賢妃娘娘安排著見面,這事兒要是被人知曉了去,晼然豈不是……”
羅氏後悔死了,事情牽扯到宮裡,哪兒就那麼容易抹去了的。
竇瑾暉突然撩袍跪下:“姨母,瑾暉情難自禁,輕薄了晼晼,求姨母成全。”
羅氏一口氣還沒喘過來,又聽了這句差一點就直接厥過去:“你說什麼?”
竇瑾暉垂著眸子,看著青石磚道:“姨母,我不願晼晼委委屈屈的嫁給宋子涵,姨母放心,宮裡的事情,我會去求太子幫忙,如今,只求了姨母,先答應。”
羅氏一時間五味雜陳的,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什麼,好半晌才說了句:“你……跟你外祖母說去。”
竇瑾暉給羅氏磕了個頭,當真出了輔國公府,直奔著靖寧侯府去了。
此刻安寧候夫人,也就是竇瑾暉的母親大羅氏,正在老太君的院子裡說話,母女兩人好些年沒見著了,自是有許多的話要說。
“瑾暉的婚事,你怎麼想的?”老太君問了大女兒一句,到底想要探探底。
大羅氏輕呷了一口茶,沉默了片刻說道:“我不管,侯爺自己安排。”
老太君聽後,就沉了臉,想要說大羅氏兩句,偏生又說不出口來,良久也只是嘆氣:“你跟個孩子置的什麼氣?瑾暉又做錯了什麼?這些年他自己生熬著,他就不難受?到底是你的兒子,將來要撐起侯府的門戶來,你……”
大羅氏不說話,端著茶盅,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也是委屈了的。
老太君愈發沒話說,擺手道:“罷了,罷了,我說什麼,你怕也聽不見去,兒孫自有兒孫福,哪兒有牛不喝水強按頭的道理。”
大羅氏更不說話了。
母女兩個就那麼幹巴巴的坐著,半晌,還是老太君張了口:“晼丫頭是個好的,但願她這次入宮,別出什麼事兒才好。”
大羅氏道:“那丫頭十三了吧,說起來,我也只她滿月的時候瞧見過,是個有福氣的。”
老太君無奈的看向大羅氏:“你也是有福氣的,只你不惜福,晼丫頭年紀雖小,卻半點不貪心,就守著自己的那點,知道什麼是安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