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跟著我,吃了不少苦頭,如今在國公府安穩下來,我便想讓她先穩當幾年。”
小楊氏這才明白,羅氏這是不樂意。
小楊氏準備了一籮筐的話,卻是說兩人如何般配的,羅氏這一張口,小楊氏預備好了的話,一個也說不出來了。
“這好運氣,也不是說有就有的,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你可要想明白了,不說這位宋七少爺是金科狀元,便說他如今要任職的吏部,便是許多人念一輩子書,都進不去的。”小楊氏覺得,羅氏可能真的是有點傻,不懂得這朝堂上的事兒,如今宋家的門檻都快要被人踏破了。
羅氏端著茶盅,含笑說道:“晼晼還小呢,也不急著這一兩年的。”
羅氏心裡也可惜著,她才覺得宋子涵不錯,結果宋子涵就跟二皇子搭上了關係,這算怎麼回子事兒?
她自然知道吏部是好地方,管著官員升遷,能不是好地方嗎?關鍵在於這地方,是二皇子替宋子涵薦了來的……
小楊氏沒想到自己話說到這個地步,羅氏還不應,皺著眉,沒好氣的說道:“我也知道晼姑娘長得好,但你心裡也得有個底,她到底不是輔國公的親女,真真論起來,還是個罪臣之女呢,能得這樣好的親事,那真是祖上燒高香了的,要不是宋七少爺看在幼年的情份上,這樣大的好處,可落不到晼姑娘頭上。”
羅氏客客氣氣的與小楊氏說話,一則她是來做媒的,說的是兩家的好話,二則她是武大將軍夫人的庶妹,羅氏要給她幾分臉面,可小楊氏張口就嫌棄晼然,羅氏如何能忍?
羅氏撂了茶盞,沉了臉:“夫人這話,我卻是不明白,晼晼如今姓慕容,名字也被國公爺親自寫在族譜上,是輔國公府正正經經的二姑娘,夫人這會兒卻來說這樣的話,莫不是來挑撥我與國公爺關係的?”
羅氏在輔國公宴席那日,就給眾人留了印象,倒好像是萬事不懂的,要麼是不說話的木頭人,要麼說出來的話,驢唇不對馬嘴,總歸是與這些人說不到一處去,若不因為她是輔國公夫人,眾人都懶得與她周旋。
連個管事姑姑都能扭送到牢房裡頭的當家主母,能當得了什麼樣的家,也就輔國公府這樣,泥腿子出身的罷了。
小楊氏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作,她自認有兒有女,又是大楊氏的妹妹,到哪兒不得被人恭敬著,如今被羅氏這般年紀的填房落了臉,當下臉色也黑了起來,起身說道:“我好心好意的來給晼姑娘說親事,倒成了這般,也罷,宋狀元什麼樣的姑娘娶不著?這娶妻娶賢,又不是納妾,有個好顏色就成了。”
小楊氏一張口,連帶著羅氏與晼然一併罵了,羅氏這麼不通人情的,能教匯出什麼好姑娘來,宋家託了她來,她原還不耐煩應對呢。
小楊氏撂了茶碗走人,羅氏送都不送,只打發了紫韻去送人,小楊氏愈發氣不打一處來。
紫韻也是心裡存著氣,這位小楊氏分明就打心眼兒裡瞧不上羅氏與晼然,便兩人沒有說了那難聽的話,難道還要羅氏一個國公夫人去送她不成?
待小楊氏走了,羅氏氣了半晌,晼然便領了白氏與小虎子到嵐夏園來。
羅氏揹著晼然,與白氏說了兩句,讓白氏回去告訴老太君,她拒絕了宋家人。
白氏什麼也不問,只記在心裡,隨後沒事兒人一樣的同羅氏與晼然說話。
小虎子今年虛歲五歲,基礎的千字文,三字經都是在府裡先生教過的,如今領了來,是想要輔國公給薦了先生,開始正式讀書。
輔國公是太子的劍術師傅,與幾個文學大儒都是熟稔的,由輔國公張口,沒有不成的道理。
“你這麼想,自是沒錯,但……你要小虎子跟那些個皇族宗親一道上課?”晼然逗著小虎子在院子裡拍皮球,羅氏引著白氏在廊下說話。
白氏明白羅氏的意思,疼惜的瞧了一眼小虎子,才道:“夫君的意思是,早晚要面對的,宜早不宜遲,宗親裡頭紈絝子弟多,但也有那護短的,將來的事兒,誰也說不準,若有個萬一,也能指望一二。”
羅氏聽著這話直皺眉:“震宗也未免太小心了些,他是太子殿下的伴讀。”
白氏掃了眼左右,見四角迴廊上站著的,都是羅氏親近的,低眉順眼的只盯著腳尖,這才說道:“姑母這幾日沒出府,怕沒聽到風聲,如今京城裡頭人心惶惶的。”
“怎麼說?”輔國公萬事不瞞著羅氏,羅氏知曉的怕比白氏還要多,但女人想的,同男人想的,又是一個樣,因而羅氏只問白氏知道的。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