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門口,正與安嬤嬤說著話。
“又出事兒了?”晼然現在都怕了聶佑嫻,比她還能鬧騰的,大早起讓彩虹來尋她,必定不是好事,當年聶佑嫻被驚嚇至嘔吐的事情,還在晼然心裡飄蕩不去,因而晼然猶豫的很。
“外祖母,您能不能提點提點我?這是出了什麼事兒?我這會兒去鎮國公府,不會招禍吧?”晼然巴巴的盯著老太君。
老太君總算抬了頭,瞪了晼然一眼道:“好事,你勸明白了,說不得還能得一匣子金子回來。”
晼然聽到金子,眼睛亮了亮,屁顛屁顛的去了。
老太君直哼哼:“真是個小財迷,也不知隨了誰,她一個人的莊子鋪子,快能越過靖寧侯府去了,還跟窮鬼投胎一樣的。”
安嬤嬤聽了這話,淡笑低語道:“老太君若是覺得靖寧侯府底子不夠厚,讓表少爺幫著打理打理鋪面……”
“誰用他?”老太君不高興道。
安嬤嬤但笑不語,晼然的鋪子是當初隨著聶佑嫻等人玩鬧買下來的,幾位姑娘比著誰賺的銀錢多,四姑娘快輸了,就求助了表少爺,這些年開的鋪子遍地……
晼然這廂跟著彩虹去了鎮國公府,不同於幼年那般偷偷摸摸的,莊老夫人以及鎮國公夫人呂氏,都站在聶佑嫻的院子裡,見晼然過來,溫柔慈愛道:“晼丫頭,你來了便好,你最是懂事不過的,好好勸勸佑嫻,讓她別再胡鬧。”
晼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呢,就被莊老夫人以及呂氏,塞包袱一樣的塞進了聶佑嫻的暖閣裡。
晼然簡直沒處下腳,遍地都是碎瓷片,聶佑嫻幾乎將能摔的東西都摔了。
晼然左右尋摸了一眼,衝著暖閣裡的聶佑嫻就罵道:“聶佑嫻,你摔了我給你的天青釉粉蓮茶盞!那是我一百兩銀子買回來的,你賠我!”
“我都要死了,你還管什麼天青釉,豆青釉的,董晼然,你有沒有良心!”聶佑嫻幾乎是披頭散髮的出來,衝著晼然吼道。
晼然瞄了一眼,見聶佑嫻似是哭了一整夜的樣子,臉上掛著淚痕,身上穿的,還是昨個兒上課的那一套銀紅牡丹襦裙,揉的皺皺巴巴的。
晼然皺眉問道:“不是,你這又是鬧哪一齣啊,怎麼每逢凌先生沐休,你就出事兒啊?你是不是該讓老夫人將凌先生留在你們府裡日日住著才好,當平安菩薩供著?”
聶佑嫻橫了晼然一眼,掩藏了心虛,幽幽道:“你回頭再給我買一套茶盞,我要牡丹花的。”
晼然看著聶佑嫻憔悴蠟黃的臉,向下耷拉的眼皮子,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你當那是大白菜呢!那是手藝活,人攏共就燒了四套,夏姐姐帶走一套,佑芝一套,你我一人一套,因為這個,湘姐姐惱了我一個月呢,你還點花色。”
“我不管!你就得補給我!”聶佑嫻一副不給就哭的架勢。
晼然氣鼓鼓的瞪了她一眼:“你這是抽的哪門子瘋,先給我說明白。”
聶佑嫻垂頭,嘟囔道:“我要嫁人了……”
“嫁到京城外去?”晼然皺眉追問,去年夏茉兒嫁了,嫁給了鎮國公夫人呂氏的孃家,盛榮伯府,原來兩府的家長,讓夏茉兒到鎮國公府來讀書,目的就不單純。
也不是說夏茉兒嫁的不好,盛榮伯府不差,品性也純良,不然養不出呂氏這樣的女兒來,唯一不好的,便是盛榮伯府不在京城,古代不比現代,夏茉兒嫁過去,難得回一次京城來。
聶佑嫻抹著眼淚道:“沒有,還在京城。”
晼然鬆了一口氣:“那你摔什麼東西啊?”難道不應該是燒高香,謝謝有人肯娶了?
畢竟聶佑嫻都十六了。
聶佑嫻幽幽的瞄了晼然一眼,沒說話。
晼然皺眉想了想,問道:“這家人不好?不應該吧,有你祖母在,你祖母怎麼會給你相看不好的人家?要不就是,這家門楣低了,你嫌棄?”
晼然想著可能性,似乎這個更大一些,畢竟京城裡頭,能敵得過鎮國公府門楣的,沒幾家,那幾家貌似也沒有適齡男青年。
晼然跟聶佑嫻一道坐在腳踏上,靠著身後的羅漢榻,安撫道:“你應該這樣想,你低嫁,誰敢惹你啊,是不是?你祖母一出面,柺杖一戳,誰不得老老實實的?你這是嫁過去做祖宗好不好?有什麼不高興的?”
“要是高嫁呢?”聶佑嫻問。
晼然摸了摸雙下巴,有點為難,若是高嫁的話,那估摸著,聶佑嫻是要嫁給那老王爺做繼室?
晼然想起老太君臨出門時,說的那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