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將這祖宗給送走,看向崔氏道:“你去問問,四姑娘什麼時候走?我也好安排。”
崔姨娘道:“安寧候長公子說,午後要來接,二夫人預備了午膳與茶點便好。”
陸氏搖頭:“這怎麼能說的準?若是天氣不好,說不得就要留宿的……”
崔姨娘笑了笑道:“二夫人多慮了,四姑娘即便是住客棧,也不會留在董府住下的,若二夫人覺得不放心,備下晚膳便是。”
“好,那我聽你的。”陸氏長出了一口氣,又拍了拍崔氏的肩頭道:“你也不容易,好在四姑娘並沒有因為三姑娘的事情,難為你。”
崔姨娘垂眸:“四姑娘聰慧,若三姑娘有四姑娘三分聰慧,也不至如此,各人有各人的命數,強求不得。”
陸氏想想方才見的晼然與昀然,晼然通身上下,也不過是髮髻上簪了一支羊脂白玉如意簪,但那股子清貴高華卻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昀然倒是穿戴金貴,只那氣韻,可差的遠了,真真是什麼人什麼命,強求不得。
陸氏想著崔氏不易道:“你的宅子,我幫我找好了,等這邊的事情完了,你去瞧瞧,宅子小了些,是個兩進的,但位置不錯,左右都臨街。”
“勞煩二夫人了,待晚間我就去瞧瞧,若是好,立刻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崔姨娘露出幾分真心的笑意來。
宋氏不願意招惹,陸氏不敢招惹,便將晼然與昀然廂房那邊的事情,都交給了崔姨娘,崔姨娘送午膳的時候,才發現,昀然與晼然被安排在了一個院子裡,分明就是宋氏故意為之,要瞧著這兩個人鬧上一鬧的。
果不其然,昀然是個閒不住的,方才在走廊上被下了臉,這會兒就怎麼也攔不住,吩咐人將茶點擺在院子裡頭,正對著晼然的廂房,顯擺她在榮王府的權勢。
晼然想要補個眠都不成,實在是昀然在院子裡吵得慌。
崔姨娘領人送了午膳來,昀然不顧眾人阻攔,讓人將午膳擺在院子裡頭,崔姨娘什麼也沒說,帶著小丫鬟另外提了食盒,進了晼然的廂房。
這廂崔姨娘親自擺了膳食,就聽昀然在院子裡挑剔道:“這是給豬吃的不成?這蝦仁如此小,竟是隻剩下蝦皮了,董府若是早說日子難以為繼,與我說一聲,我從榮王府帶些吃食過來,也是成的,沒得給嫁出去的姑奶奶吃這樣的東西,讓人瞧不起。”
崔姨娘彷彿沒聽見一樣,繼續為晼然擺膳,微微一笑,介紹道:“怕四姑娘吃不慣,這桌膳食是妾身下廚做的,知道姑娘愛吃甜口的,因而多做了兩道糖醋菜餚,不過三老爺還未出殯,因而菜餚皆是素食,還請四姑娘不要見怪。”
晼然聽了這話,就知曉自己的菜餚與昀然的是不同的了,忍不住說了句:“我以為,憑著姨娘的本事,能讓三姐姐□□回頭,沒想到……”
崔姨娘笑著回道:“勸得了一時,勸不了一世,三姑娘覺得這樣的日子是好的,那便由著她去吧。”
“那……五弟……”晼然問。
崔姨娘笑容真摯了些道:“五少爺如今跟著二房的幾個堂兄弟一起打理鋪面,倒也很有天分,這些年,妾身存了些銀錢,準備在幽州買個小院子,與五少爺一道過活,只要五少爺勤奮些,未來日子總不會太差。”
晼然微怔:“五弟的功課一向很好……”
崔姨娘含笑道:“四姑娘說笑了,五少爺是罪臣之後,科舉這條路子,走不長遠的。”
崔姨娘似乎是不願意再多言,笑著退了出去。
晼然愈發不解:“我一直以為,董府裡頭,最聰明的便是崔姨娘了,怎麼崔姨娘就變成了這樣?”
女兒成了榮王府的小妾,本功課極佳的兒子,從商了?
安嬤嬤為晼然佈菜,溫聲笑道:“四姑娘也說,崔姨娘是聰明人,這是崔姨娘認為最好的路。”
“怎麼說?”晼然問。
安嬤嬤道:“三姑娘的性子已經定了,縱是崔姨娘說出花來,也改不了三姑娘的性情,既是三姑娘一定要做妾,那自然就要尋個最好的人家。
榮王爺年紀大了,榮王妃也不大拘束著了,憑著三姑娘的容貌,在榮王府還是能過上幾年好日子的,總比去那尋常人家,被正妻打壓,死的不明不白,還過不得好日子的強上許多,更重要的是,若不是什麼大事兒,報上榮王府的名號,倒也能管些事兒。”
晼然明白過來,安嬤嬤的意思是,崔姨娘勸不過來昀然,索性放棄了:“那既如此,崔姨娘該會好好教導五弟,讓他出人頭地才是。”畢竟崔姨娘唯一的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