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就是瞧不得秦明辰那一往情深的樣兒,隔三差五的往靖寧侯府去,是想怎麼著?真對你痴心不改,那喬雪瑩還能在護國將軍府裡頭養著?我跟你說,要不是你母親定給了輔國公,就秦明辰這樣的,說不定皇上真要給他指了婚事。”
晼然苦笑了下,自己也很無奈,秦明辰被逮著好幾回,在靖寧侯府外頭,倒學了輔國公從前的陣勢,如今連輔國公也與秦明辰斷了關係,秦明辰卻仍舊隔三差五的往靖寧侯府去。
說秦明辰痴情?倒不如說他是鑽了自己的牛角尖,若真有多喜歡她,能不知道她惱的是什麼?不過是做著齊人之福的夢罷了。
“我自你大婚後,連門都沒出,管他來幾回,左不過他是五城兵馬司的,也傳不出什麼風言風語,隨他去,我真不信,他能在靖寧侯府外頭,溜達個幾年。”晼然也膈應,可膈應能怎麼著,自己做的孽,自己受著,誰讓她當初真的起了那麼點兒心思,想相看相看呢。
重要的是,秦明辰不比旁人,他們秦家滿門都是英雄,為國捐軀的主兒,因為這點兒兒女私情,弄得護國將軍府獲了罪?這事兒晼然做不出來,怎麼說,秦明辰都是秦家的獨苗苗,秦老夫人與鄒氏活下去的支撐。
“你這會兒倒來做菩薩,真毀了名聲,有你哭的時候,如今是有輔國公撐著,你才能好生生的在這兒坐著,好不好?”聶佑嫻戳著晼然的眉心道。
晼然揉了揉,溫然一笑,還真不是,她知道,她背後都是竇瑾暉在撐著,只不過竇瑾暉是太子師弟的事兒,旁人不知情,她自不能說破。
當然,輔國公這個便宜爹也不是一點兒功勞也沒有,說是棄了秦明辰這個徒弟,也不假,說明白些,還是輔國公看出來,秦明辰這性子,不堪大用罷了。
從前沒有沾染了女色,瞧著是個好苗子,如今哪個女人說上兩句話,他都要心腸軟上一軟,什麼都捨不得,什麼又都想佔著,這樣的男人,如何能在軍中豎起來?
“你這會兒是太子妃了,倒來跟我講什麼名聲,當初也不是哪個,將我的髮釵丟給外男的,害得我被罵了好久。”晼然挑了眉梢,想要終止這個話題。
聶佑嫻就像是被抓了尾巴的貓,一下子老實了起來:“說好了,這事兒再也不提了,你老提起來,算怎麼回子事兒,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祖母,你外祖母,加上太子都說我幾次了,什麼時候說起來,就把這件事情拿出來……”
“太子也知道?”晼然問。
聶佑嫻抽出一個紫檀木的小暗盒來,從裡頭抓了金梅花,金葫蘆的,往晼然的荷包裡頭裝,一邊說道:“上回我在宮裡遇見二皇子,我是他皇嫂,又比他大那麼多年紀,便是在一塊兒玩會兒,又能怎麼著了?回來太子便黑了臉,說傳出去名聲不好。”
晼然心裡“咯噔”一下,抿唇問道:“二皇子……多大年紀了?”
聶佑嫻想了想道:“差不多十一二?宮裡的生辰都瞞著的,具體多大,我也不知道。”
晼然想到竇瑾暉那次與老太君說的話,慢悠悠的說了句:“倒也不是什麼名聲的事兒,就是……二皇子……應該巴不得太子身子永遠好不了吧。”
聶佑嫻被晼然一語提醒,手勢一頓,有幾枚金梅花,從她的指尖滾落出來,晼然一顆顆拾著,掃了眼雕花窗子道:“你如今是太子妃了,也該想想這個。”
宮鬥什麼的,多恐怖啊,給晼然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入宮的。
聶佑嫻好像從來沒想過這個,緩了半天神,才道:“可……可她們都說,太子的身子不好,每日裡不斷湯藥,所以身邊連個侍妾也沒有……太子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沒了,二皇子,三皇子年紀尚小,多等幾年……”
聶佑嫻說到這兒,自己也說不下去了,她是太子妃,沒人比她更清楚,太子的身子好不好,那太子訓斥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名聲問題,是怕二皇子害她……
晼然想著,竇瑾暉與老太君既然肯站在太子這一邊,那必然就是有把握,太子一定會好的,說不定太子根本就沒有病,因而二皇子與三皇子也只能幹看著……
“我就是隨便說說的,宮裡怎麼回事兒,我也不清楚,要是二皇子才十一二,那到及冠之年還有□□年的,肯定不著急。”
晼然沒說完,就猛地被聶佑嫻抓住了手腕:“那……若是我懷了身孕呢?”
晼然手中撿著的金梅花,滾落在銀絲軟枕上,被聶佑嫻的陣勢嚇著了,要是聶佑嫻懷了身孕的話,二皇子與三皇子的母妃,德妃與賢妃怕是容不得聶佑嫻的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