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優雅,依舊淺淺地笑,坐在柯佳的床邊,伸手很自然的動作,仿若做了很多年,撫了撫她的墨髮:“可難受?”
柯佳不出聲。
蘇樂看了看,便開始去脫她的外衣,當那雪白的後背露出一半時,她還如死屍般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他便有些奇怪她的反應:是沉默的抗爭?還是已被他折磨盡元氣?後面一個他顯然不願意去接受。
於是他在她的肩膀上,落下一吻,那吻帶著些陽光的味道,很是舒暖。他知道,她喜歡蘇涼的感覺,也同樣會喜歡這樣的吻,果然她顫抖了一下,他靠在她的耳畔吹了一口氣道:“起了,陪我去聽風聲。”
“聽你妹!”柯佳心裡腹誹,依舊不動,比武功她比不過他,比法術她也不會,比狡猾邪惡,她還不配給他提鞋,她已經背叛了蘇涼,她沒臉再見他了,他也說……蘇涼不會出來了,蘇涼不會出來了,是不是代表他就消失了,蘇涼永遠消失了……為什麼……
一切不可思議的事,都抵不過這件事崩潰她全部的意志,隨便怎樣都好了現在……要是快點死去,說不定如蘇樂所說她被人害死那刻,差點進那什麼蟲界回去,也好……她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她的rose沒了……沒意義了……
想著想著,柯佳鼻頭一熱,淚就掉了下來,雖然昨晚已哭過很多回,可當這個想法再次竄出,她還是忍不住又哭了出來。
蘇樂見她真若死人一般一動不動,翻開她的身體,見她側身,伸手在抹淚,那神情和側影傷心欲絕。接著,她又抱著被子斷斷續續地抽泣起來,再是,越哭越大聲,哭得投入,抱著被子痛哭流涕,像個孩子似的。
蘇樂從未見過人哭,而且是如此哭得天崩地裂,摸樣不忍入目……坐在她身旁像是研究怪物一般,看著柯佳。
柯佳可沒忘記這罪魁禍首還在身旁,哭到一半,紅著眼眶轉身看他。
說實話,他那副“你真是個怪物……”的神情看得她很想咬死他,抽了抽鼻涕……昨晚看見蘇涼抱她跳崖的那幕太感傷了,對他存在的毀滅性沒有爆發出來,這回全都爆發了,於是她衝過去,真的準備掐死他的。
可蘇樂微微一躲,她拉住他的衣袖半截,一下把他的衣服拉出半截玉肩露出。
蘇樂怔了一下,笑得清邪:“做甚?孫猴子蹦不出盤絲洞。”伸出一根手指,猛地戳了她腦門兩下。
柯佳未琢磨他的意,眼神著他白玉般的肩,臉一下紅了個徹底……
☆、怪猿糞,裝受傷
外面的風吹得柯佳一臉的褶子;她迎風而立;墨髮飛揚;眼神憂鬱,手裡拿著一把殺豬刀……
蘇樂咬著一顆路上採的不知名的果子;瞧著她;覺得這模樣,挺好。原本他是打算將她與鳳衿的身子換回來的,畢竟虐待小瓜那張相同的臉,會讓他更加有快感。可是最近看那張臉看習慣了,也便不想換了。
啃完了果子,他閒庭踏步地朝她走了過去。
柯佳聞著腳步聲頭皮一下發緊,轉身菜刀朝著他的方向兇殘地揚了揚:“靠近的話,宰了你!”
蘇樂拍了拍胸口;臉色有些害怕模樣。
基於對他的些許瞭解,柯佳可不相信他這副表情的“真實度”,“我要回去!”拖“他”的福,吹了些風的她方才有些想清楚了,她不能憑藉他的一面之辭就相信了他所有的話,即使他擁有人所不具備的能力。她要回宮,親眼去確認蘇涼果真不在了,也許一切都是他胡編亂造的,不經過實踐檢驗的真理,是容易犯片面主義錯誤的!
“你想回去找他?”
蘇樂揚了揚頭,逆光看著她“莊嚴”的身影,忍不住彎起一邊的唇角。
“是!”柯佳握拳,舉刀:“他是俺今生所愛,俺跟定了他。”
蘇樂瞧著她,一時沉默。
柯佳幾步跑下小山坡,揚著菜刀威脅到他眼前:“帶不帶我回去?!我要回去!”
“為了他,你已不想知我二人之間的羈絆?”
“不想!我只想見蘇涼!”
“你果真如此擔心他,歡喜他?”蘇樂說這的時候,一臉神色落寞。
柯佳辨不出真假,只道:“沒錯。”
“好!”蘇樂點了點頭,“那我便成全你。”
“唉?”興許太容易,柯佳奇怪地瞅著他,正值蘇樂突然抬頭道:“我原本就討厭你,而且已經很久很久了,玩也玩膩了,送走了也罷。”
這話著實聽了柯佳生氣,可是重點是他願意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