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魅界的。”
她插腰,挑眉:“關你屁事!”
“呵呵……你好粗魯。”雖是這麼說著,他臉上的笑容卻是不介意的。她點了點頭,笑的大方:“謝謝誇獎。”
“呵呵……”
她那時覺得這個少年可能腦袋有些問題,笑起來……傻乎乎的。她抱著胸在他跟前轉了幾圈,覺得靠他找到回去的界路不太可靠,畢竟開啟他界的門都要法術極高的人,而這人……嘖嘖……
一聲嘆息,她搖了搖頭,便準備找個可靠的引路人。
只是,還沒走兩步,衣袖被身後那人拽住。
年少,很久遠的那時,她是個暴躁性子,因為不喜不熟的生靈碰觸,轉身頗有點不耐煩想抽他的衝動!那股煞氣當真駭人!
只是那會,那個立馬鬆開,擺了擺手,絲毫沒有被她的靈力煞到……彎起唇角,傻傻地笑了笑。
她不高興了。
他倒是很開心,輕聲地,語氣小心翼翼地問:“那個……我聽師傅說誤界的靈魅是很難找到原本的路,你跟我來,我可以為你引路。”
“你?”她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他,頗為不信任。
轉身,她用行動證明了她的不信任,只是還沒走幾步,被那少年一個拖住,她掙扎一下,不知他的力氣那麼大,被帶倒在地上,以一個很囧的姿勢,摔在冰上疼得齜牙咧嘴。
要命的是,腳腕還能感覺被什麼東西,牢牢地拽著,小腿抽筋抽得很。
她回頭,皺眉,一臉怨煞。
而那少年把頭迅速地低下去,做錯事般。只是那淡淡的語氣,卻很堅定地,好似沒什麼可以撼動他的決定地執拗:“我可為你引路。”
從腳裸傳來溫熱的靈力,讓她身體暖了暖,覺得他的靈力很不簡單,便帶著些怪異地應了下來。少年高興地拉起她,在前面帶著路,朝著那片藍色冰湖看不見的鏡頭走去。
他的話不多,便與他搭了幾句話,說什麼,記不得了。只記得,他莫名停下來一句:“我被師傅關在這裡一個人快有一千年了,今日見到你,我感覺很開心……很久,很久,沒有生靈願意和我講了這麼多話。”
聽完她驚在原地,一千年?她想他師傅一定腦子有問題?!瞧瞧這孩子生的傻乎乎的,還挺乖巧的,便燃了她些為他憤憤不平的心。暫且也不顧怎麼找回去的路,拉著那個少年就往回走:“你妹的!竟然關了你一千年,咱們界中還有這麼不講理的靈,走,我紅魅罩你!”
渾渾噩噩地拉著少年去找他師傅評理,沒有想到見到了界中最厲害的長老之一,軒轅氏。那老頭叫來了魅族狐王拎著她的衣領就給揪了回去,那會那個少年一路跟著跑,在後哭得要死要活,惹得那老頭杵著柺杖打得滿界層的天雷都是,閃花了她的眼。而滿界滿層的生靈跑出來,朝著他們望過來,她的臉又紅又燥,覺得臉被這少年丟死界了。
搞什麼,原來是界之始之子,軒轅氏的繼承人,作為繼承人關上個一千年修煉都是少的!早不說!以後她再也不要管他的閒事!那時候那麼恨恨地想著她……
只是,命運總是事與願違。
後來,又過了五百年,她已經忘了那個少年,已忘了那件烏龍事。她已經長大了,長大到每日和族人鬥得血流成河,長大到心越來越冷,手段越來越狠,再也不懂得憐憫是何物,更不要提多管他人閒事。
直到那個叛徒,殺了對她有恩的狐王,打落她到梅落崖間。
她被一道華光所籠罩,醒來,又是那片冰藍湖……
那次不是一個戴斗篷的少年,而是一個很好看,臉很白的成年男靈,他依舊一身黑斗篷,眼上蒙著一塊黑布,身上有一種很沉靜如這冰,這水的氣質,在冰藍的湖面上他一步步,安靜地,緩緩地走著。
她詫異地看著,正當有些眼熟之際……他的腳步停下,轉身看向她的方向,唇角,緩緩地,劃開一抹笑,那笑像是浸著陽光,暖暖的,雖是這冰河的周圍很冷,可是那刻,她卻是能感受到很暖的溫度。
看了半會,他倏爾朝著傷著一身狼狽的她走來。
那時的她已對界中的一切靈有著很深的戒備,一句:“不準過來!”煞氣十足。
他果停了腳步。
他道:“阿柯,我是軒轅。”摘下那塊黑布,露出那雙特殊的金眸。
他道:“阿柯,我替你奪了魅界。”
他道:“阿柯,你怎麼不愛說話了。”
他道:“阿柯,你的粗魯怎長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