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人起了嫌疑之心,心底戒備著察言觀色。
尤其是那十個花牌姑娘,原來的怡紅十二釵,現在只剩下十個,死了兩個頭牌?下個會不會是她們?生死麵前,她們感覺到一雙看不見的血手似乎藏在怡紅樓裡,令她們有些沉不住氣的心慌。
一見這樓裡唯一還算有點權勢的男人回來了,幾個花牌姑娘也不顧沈雲揚全身掛彩,撲上去就哭訴道:“嗚,四少,你得救救咱們樓子,出大事了!這日子沒法活了!”
“哎,走開,你們幾個弄疼爺了!”沈雲揚被碰到傷口,倒抽的涼氣,分外悠長。
“嗚,四少,你要救救我們啊!”姑娘們都不管不顧,過去抱掐他。
柯佳後腦勺滴汗,若不是姑娘們的眼淚看上去蠻真切的,她真懷疑她們逮住機會,在吃沈四少的豆腐。
柯佳因為想去夜離府上看看,自個進不去,一直在等他。這會終於等到了,一瞧就知他的這不靠譜的不知去哪和人打架了,真是糟心啊。
沈雲揚一頭霧水地不知發生何事,眨著美目,一臉求解。但見平日幾個流氓樣的花牌姑娘,這麼不淡定地哭得心碎非常,只覺出了不小的事,拉著如花問:“如花,別哭了,給爺說說怎麼了?”
沈雲揚算逮對了人,如花是個邏輯性很強又不囉嗦的人,哽咽地幾句話便將水仙吊死,月琴同寶娘如何被夜離帶走,大概地同沈雲揚說了個□清晰。
沈雲揚那泛著淤青的美顏上,滲起一臉莫名的難以置信。
怎麼他不在的這會,水仙就死了?花姬成了月琴和寶娘合謀殺害的?!阿離把寶娘和月琴抓起來了,這會還封了整個花柳巷街……
一群姑娘“嗚嗚”地哭得他心煩,沈雲揚捂了捂一隻耳朵,不堪其擾。
恰巧他遠眺瞧見正坐在桌子上,雙手託著下巴不知在想什麼,那個他一直找的人,大喊一聲:“柯佳!你丫竟敢揹著爺和蔣三廝混!還不滾過來!”
柯佳背脊一僵,嘴角一抽:這痞殺的!還真把她當小廝了!
*
京衙府,蘇珏來了。
路上,夜離審完寶娘和月琴,心情很糟糕。
審女人就是麻煩……那兩個女人除了哭竟是哭!一個寶娘說是冤枉,哭得肝腸寸斷;一個月琴,雖是什麼都沒說,可悶頭哽咽,一副被逼認罪的可憐樣子。
明明,他什麼刑都未對二人用。
其實,夜離本來也懷疑到月琴身上,因那日花姬和蘇琛所在的隔壁就是月琴。根據他那日的詢問盤查,唱完小曲她便上了花樓歇息。而怡紅樓的三樓都是一些耽於飲酒美色之人,一般不會太在意他人的出進,若是在無人又封閉的屋內作案的話,無疑月琴是最便捷的,最有嫌疑的。
甚之,他讓張夙瞞著未說的……還有花姬脖子上的勒痕,是琴絃那類東西所致。
這也是他禁足整個怡紅樓的原因,這樓裡的姑娘是他鎖定最可疑的物件。然而,他想不通一個花樓裡的姑娘為什麼要做出如此大膽的事,嫁禍皇子。他在暗中等,等“元兇”露出些蛛絲馬跡,讓他按圖索驥……但沒想到等到的是水仙之死,頭牌月琴的牽涉,寶孃的自首……完全打亂他原本思路清晰的‘引兇計劃’。
南風皇那邊已示意蘇珏關於蘇琛的案子,好有個交代。
蘇珏過來看看夜離之餘,催一催,他放了蘇琛的事。
沒想到,他路上便遇見夜離頂著一身夜寒之氣,冷颯颯地要把人吹到雪山上去的勢頭。
蘇珏同他詢問幾句,便大致瞭解前後,同他來了這竹園,等張夙驗出的結果。
同夜離緊緊地盯著門扉的敬業非常不同,蘇珏站在欄前,事不關己地摸樣,徐徐地搖著手中的骨扇,一身精裁緞好,流蘇結玉的紅裝,穿得他整個人玉樹臨風,又妖孽非常。
門咔嚓一聲開了,夜離的步子已上前,蘇珏腳步雖未動,但抬了抬鳳目。
“先生,怎樣?”夜離拉住張夙的手臂,“尸解可有其它可疑的地方?!”
夜離不認為水仙會平白無故在這個節骨眼吊死,懷疑她被人下毒,或是以其它方式殺死,但是表象看不出,於是將屍體帶回來,讓張夙進行屍解。
“大人,奇怪了,水仙姑娘並未中毒,或有其它內傷……她的確是吊死的,身上也沒有掙扎的痕跡,除了那手上的血柵欄。”
夜離皺了皺劍眉,張夙忙道:“不過……”
“不過什麼?”
張夙臉色露出一抹沉色,恰巧餘光看到蘇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