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起來。
沈美人看得咂舌,卻一臉幸災樂禍地笑,笑得那是風流的攝骨:“來來來,別激動別擔心,爺給你撐腰,那蔣三崽子還不敢拿你怎麼樣,陪爺喝兩杯。明日我就讓寶娘給你手頭的活減些,也讓那些姑娘少調戲你點,等過陣子幾位皇子選妃的日子到了,府裡的風頭自然會鬆些,爹管不著我們,我再帶你回相府去~”
柯佳雖是很想擺脫這廝,可是……她搖搖欲墜地坐下,垂頭默默灑淚:她不知道沈雲揚是個披著美人外衣實則遊手好閒愛到處惹是生非的紈絝子弟,還是她現在東家的四少爺!那日被他綁了,然後在來‘怡紅樓’的路上那一小會會,他就拉著她闖了大禍!然後,他倆就在西京出了名!可見這貨的惹事能力真不是蓋的!
“哎,柯佳,我聽月琴說今兒她跟你學了小曲,怎麼唱來著,你給我先唱唱。”
“雀雲彈完琵琶不就是月琴了,你不會自己聽哦。”柯佳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龍貓,在那搓掐著它那張淡定又一掐就軟的和棉花糖似肥嘟嘟的臉:“都是你的錯!”
龍貓小嘿:︸_︸
“切~不給唱就不給唱,你那嗓子和公鴨子似的難聽死了,爺才不稀罕聽!”沈雲揚傲嬌地哼聲,長手夠過去就搶柯佳的龍貓。
“你才是和山雞叫的一樣!”柯佳一躲而過。
沈雲揚站起來搶,於是兩人在二樓上演了一場搶龍貓大戰。
可憐的小嘿,那淡定的肥嘟的包子臉,開始一陣扭曲起來……
*
“殿下,我們還是回吧。”小竹子抬頭見這‘怡紅院’,手腳哆嗦著。
蘇涼拍了拍他的肩:“有事我擔著。”
小竹子慢很多拍地轉頭:主子啊,你確定你知道皇宮的涼粉大軍們的真實兇殘度?!
蘇涼將小竹子拖進怡紅院,他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那目光的隨意閒雅,就像是這裡的常客似的。
他一進來,一群姑娘那眼睛就像打了探照燈似的:呦,這哪玉涼山下來的佳公子!
老鴇寶娘眼尖,從他那身雖是低調但卻衣料做工都精緻上好的衣綢遠遠瞧見,就一眼放光:有錢的主!帶著幾位姑娘迎上來。
“呦~公子,寶娘想死你了!”寶娘一臉堆笑地迎來,脂粉味香飄四溢。
蘇涼頓住腳步,小竹子張開雙臂一下子擋在他身前護著,雙目瞪著寶娘激動喝住:“大膽庸脂俗粉!你可知……”
這一大聲喝叫引來了一樓不少人的注目,看過來,於是默契的一幕發生了。四下,漸漸地開始安靜起來,在某個瞬間,突然出現一刻的寂靜無聲,大家只是怔怔地看著站在門口那的溫涼公子,有些神痴。
他抿著丹唇淺淺笑著,瑩瑩若一座雕琢的玉山,折煞人眼;藍衣結玉,眉眼清晰俊雅,周身氣質若是沉靜了一世的安好,玉白的指輕按著那個瞪著眼睛滿是怒意的小廝,有些溫然的制止。有一種令人忍不住接近,卻又覺得自己滿身汙穢哪裡褻瀆他的罪過感。
柳琴聲在這刻響起,打斷這段突兀的寂靜,月琴動人的嗓音,帶著些風流俏皮與淡淡憂傷的唱腔吟起:
“涼風有信,秋月無邊,虧我思君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
記得青樓邂逅個晚中秋夜,吾共你並肩攜手拜月嬋娟。
吾牽衣致囑你個段衷情話,叫你要存終始要兩心堅,
又睇斜陽照住個對雙飛燕,獨倚蓬窗思悄然。
今日言猶在耳成虛負,屈指如今又隔了一年,
吾記不盡許多情與義,真正纏綿相愛又復相憐,懷人愁對月華圓……”
場面開始又恢復熱絡起來,客人們對著臺上的唱曲的月琴姑娘鼓掌叫好聲一片。只是一些有心人還會扭頭尋著剛剛那驚鴻一瞥的藍衣公子,只見寶娘正把他朝著二樓的位置領。
有心人道:如此氣質,果然來歷不凡……只是不知哪家的公子,這般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溫涼若一塊墮入凡塵的佳玉。
“涼風有信,秋月無邊,虧我思君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
臺下的曲還在繼續,月琴風流韻味的唱腔中,帶著絲絲說不盡的願景與愁緒,莫名唱出了許多青樓女子與恩客們之間露水情緣的心事。不僅引得客人的吆喝聲四起,就連這青樓的姑娘們,有些目中已泛著些淚光在說笑的,還有些性子爽的,站起來拍桌子敬酒叫好。
沈雲揚跟著哼著,覺得這曲聽著有別有風味,風情中透著一絲俏皮味,俏皮中又帶著些淡淡不散的痴情的惆悵味兒,這唱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