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他如何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蘇涼拉她起身,將身上的黑色披風給她細緻地披上,繫好帶子,又摩擦著她的掌心,握住她的手,低頭目光溫靜地摩搓了些溫度。
柯佳被他摩的心癢癢的,有一種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的感覺……他這番舉動是在道歉嗎……就那麼僵瞧著,心中一下說不出的五味具雜。
蘇涼也不看她,目光似乎有些躲避,最是,垂頭輕咳一聲,將她一隻手握著,在這永巷微陽中不緊不慢地拉走著。
柯佳曾想掙開,可是卻發現那隻手扣得那麼嚴密地半分動不得……不知道他們走了多久,多長,只覺得那是一段很久,很漫長的路……長的比過一個銀河醞釀的爆發,一個世紀的更替流連,一個時間零界點的分割般。
光速在這突然有些恍惚時空中流轉著琉璃的色彩,那刻,她好似,看到了什麼……可是她又不確定,那是不是隻是她的幻覺。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雖是和幾日前一樣的風景,可是柯佳知道,什麼,已經不一樣了。
不願回司音殿,和蘇涼分別後,柯佳想花容和蘇琛都不在了,認為自己留在南風皇宮的意義也不大。
稍稍改變了一下自己的形貌,她扮作小宮女的樣子,在蘇琛被禁的宮外流連一段時間,最終找到一個狗洞鑽了進去,從那裡拿走了一樣東西,便抓掉了幾根頭髮,咬著筆桿斟酌了一下午留了一封信給蘇涼。
之後,她逮住進宮見他姨母,不知哪宮娘娘的沈雲揚,一同出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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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佳離宮後,蘇涼也未多做挽留,自己在涼宮待了些日子,不久帶著研究了數日的沙模去見南風皇和幾個重臣。蘇涼給他們做了一項神奇的演示。
南風國是個多雨水的國家,北方常年大旱不治,一直是歷代帝皇心頭的一根毒刺。蘇涼當初聽了柯佳的“南水北調”,雖然也認為操作性不是那麼便利,可自己早年和鳳衿是同門學的些“造機之術”。只是他比較好做“音律”這塊的機關,而鳳衿,則專注常日生活的便利使用,國家兵事利器,還有些邪門偏方。
鳳衿的那些,他雖是不怎麼感興趣,可是畢竟也是知道些,加上他本來就生性聰穎,悟性極高,這些日子一直沒有停止研究,倒讓他研究出一種很神奇的流動風車與疏水組合輪管。再加之此次鳳衿回來,經他改良一番,基本成熟地可以先拿出去直接大量生產使用了。
南風皇和沈相國,包括蘇珏在內的幾個皇子重臣,瞧著那不知怎麼動的風車輪先是將水流分支成幾條,再經過高高低低的組合管道和一種叫做“抽泵”的東西,神奇的將那淤積或是氾濫的水,結合或風力,或是火力、或人力,因勢疏導地分支行流起來,還竟能控制方向地東西南北任意暢流開來!無不驚訝地咋舌不已。
蘇涼那句:“父王,這便是“風水輪”與“長生管”,風水輪分力,長生管引水。先在北向挖數條水槽,將北江和雪山的水先透過抽泵抽取部分,分支流向朝北四方,避免良田房屋被毀,途中再由風水輪分勢減小水流速力,細涓長流匯入我們所挖的凹槽曲底部埋入的長生管中,水流入管,由地底管路機道支流直通八方,最後進入我們所挖的另處高處蓄水池,再挖渠道分流疏導池水,直至灌溉北方低窪部分受災的四畝良田,便能解決旱情。這是我與皇兄研究數年得出來的,只要給我們三年時間,兒臣相信,南風國四海將不會再有乾旱與洪災。”
南風皇沉吟很久,在當時,無論一個國家再富強,在天命的乾旱洪澇面前,還是顯得憂心忡忡。南風皇一直有做這天下霸主的野心,但因為北方那塊地一直是他的隱憂,便遲遲未動……看了這沙土造得南風地形地貌,和那神奇的“風水輪”、“長生管”,擺弄詢問蘇涼,同大臣們商議到夜深,最終難以掩飾他許久未暢快的心情,撫掌稱快不已。
因為這事蘇涼把蘇珏也拉著參一塊,沈相國和南風皇基本已定下親事,瞧著蘇珏也暢快不已。
晚些時候,南風皇算是認同了蘇涼治旱的法子,擺宴重賞了蘇珏和蘇涼。
蘇珏神情淡然,彷彿這事和他沒有關係,其實也真沒什麼關係,他就白得了三塊富沃的封地。
而他的好皇弟蘇涼,那揹著他不知道一直在亂搞什麼的人,卻推了他父皇的加侯的高賞,只要了一塊十分偏遠且貧瘠地叫“泯城”的地,晚宴了一半,就跑了個沒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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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外,柯佳帶著蘇琛宮內的那樣東西去見了夜離,夜離看後,神情深沉地給她放了一個小長假。沈雲揚見她自打宮裡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