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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攔了謝子臣的動作,帶上了侍衛,單身赴約。約定的地點是盛京外的護國寺,蔚嵐來時,桓衡早早就守在了山腳,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頭頂金冠,那衣著服飾,彷彿是少年第一次來盛京時的樣子。

蔚嵐手執小扇來到他身前,打量了他的模樣片刻後,卻是笑了:“阿衡這些年,長高許多。”

“是啊。”桓衡笑笑,抬頭看著那直通山頂的梯子,面色有了懷念:“第一次來盛京的時候,僕人給我準備了這盛京華服,當時我還在想,這衣服這麼難穿,怎麼會有人喜歡。我穿著這衣服,總是摔跤,要不是每一次摔下去我都能及時跳起來,怕早就把自己摔傻了。”

說著,兩人一同登上山去,蔚嵐聽他說起過往,溫和了眉目:“是啊,有一次你就在我面前摔下去,我很是擔心摔壞你這張臉。這樣俊的一個公子,破相了怎麼辦?”

“阿嵐,”桓衡笑了笑,轉頭看她:“你曾經喜歡過我的,是吧?”

“是啊,”蔚嵐抬手將頭髮挽到耳後,面色溫柔:“我曾經喜歡過你,想和你一生一世的。”

“什麼時候不喜歡的呢?”

“大概……我從華州回去那天晚上吧?”蔚嵐聲音裡帶了笑意:“那晚上我站在你門口,等了你一晚上。”

桓衡面露苦澀,兩人一起走在青石臺階上,蔚嵐給桓衡介紹著護國寺的來歷,而後兩人拐入了小道中,蔚嵐像個再詳盡不過的導遊,認真為他講解著一樹一花一葉中的故事。

走了整個上午,日頭**辣掛在頭頂,蔚嵐覺得有些目眩,轉頭同桓衡道:“到了用膳的時辰,要不先回吧?”

桓衡點點頭,蔚嵐往前走去,也就是那時候,一陣天旋地轉,蔚嵐眼前一黑,就朝著前方直接倒了下去。桓衡眼疾手快,一把將蔚嵐抱住,焦急道:“阿嵐!”

蔚嵐昏了過去,桓衡心中焦急,抱著蔚嵐就往寺廟衝去,讓人趕緊尋了大夫過來。主持自然知道遊山的是誰,一看這個架勢就嚇到了,桓衡心中一想,蔚嵐是女子這件事決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於是趕忙將人藏進床簾後,同外人道這是他的侍妾,接著將大夫叫了進來,隔著床簾給蔚嵐診脈。

大夫握著蔚嵐的脈搏,凝心精神診了一會兒後,面上露出喜色。

“恭喜元帥,”大夫歡喜道:“這是喜脈啊!”

桓衡愣了愣,瞬間變了臉色。

他太理解一個孩子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了。如果沒有孩子之前他能有什麼機會,那有了這個孩子,除非謝子臣死,否則他是一生都無法有任何機會的。

任何女人,都會因為一個孩子對那個男人有特殊的情緒——比如唐莫。

哪怕她再恨他,在生下孩子之後,她明顯還是軟化了的。

他對女性,或者說一個剛強的女性的認知,都來自於唐莫。他想,像唐莫這麼狠的女人都是如此,那麼蔚嵐自然也不會例外。

於是大夫的話彷彿是刀一樣割過他的內心,然而他面上卻還是要不動聲色,故作鎮定道:“多大了?”

“不足三月,”大夫小心翼翼道:“這位夫人早年服用了許多太過烈性的藥物,傷了根本,如今雖然懷了孩子,但胎相不穩,還是要好好靜養才是。”

“嗯。”桓衡應下聲來:“沒其他的了?”

“夫人並沒有其他大礙。”

桓衡點點頭,讓人將大夫送出去。大夫去後不久,謝子臣就帶著人衝了進來。

“她怎麼樣了?!”謝子臣衝進來便質問出聲。與此同時,大夫已經懂事上去診脈。桓衡沒有說話,那大夫皺眉診了片刻後,愣道:“大人,是喜脈!”

謝子臣愣了愣,不可置信看著床簾,好半天,終於道:“你……你說什麼?!”

“是喜脈。”桓衡將大夫的話再重複了一遍,順便補充道:“不足三個月,她以前身體不好,現在胎相不穩,要安心養胎,不然隨時有流產的風險。”

謝子臣將目光落到大夫身上,大夫點頭道:“這位公子說得很對,夫人如今必須臥床好生靜養才是。”

桓衡點了點頭,覺得房裡空氣悶得可怕,他直起身來,起身離開。謝子臣已經被這巨大的驚喜衝昏了頭腦,也顧不上桓衡走不走,衝到床邊掀起窗簾,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那個面色平淡的人。

她身形單薄瘦弱,眉目帶著一種雌雄難辨的美感,而此刻這個人的身體裡,就孕育著一個小小的生命。

那個生命是他和她兩個人所共有的,是他們愛情的結合與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