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微微發抖,謝子臣冷漠看著,淡道:“該嫁出去了。”
“四哥?!”謝雪豁然抬頭,她是準備議親,可因著如今謝子臣位高權重,她的身價也隨之水漲船高,林氏左挑右撿,就想為她找個好的。如今謝子臣提起此事,哪怕是傻子也知道,必然不是打算給她尋一門好親事。
“二哥,”謝子臣沒有理會她,直接同謝子純道:“你替她找一家商戶門第,離盛京遠一些,這一輩子,她都不要再回盛京了。”
“什麼?!”林氏豁然抬頭,怒道:“不行,謝子臣,這事輪不到你做主!”
“輪不到?”謝子臣轉頭看向林氏,似笑非笑:“母親,您再說一遍?”
一聽這話,謝子純就拉住了林氏,謝珏也不再說話。
謝子臣目光不動,眼裡全是譏諷,林氏被謝子純拉著,這才想起來,她三個兒子的官途都掛在謝子臣身上,哪怕謝子臣不太待見二房,但這些事情上,卻是從來沒有虧待過二房的。
她不能為了一個女兒的婚姻去毀掉自己兒子的前程。
林氏轉過彎來,心中滿是憤怒,卻是說不出口來。
謝子臣看著謝雪,神色平淡。
“有什麼要說的話,就說吧,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你了。”
“為什麼……”謝雪不可置信,猛地提高了聲音:“我是你的妹妹啊!你居然為了個男人這樣對我?!謝子臣,你簡直是豬狗不如?!”
“謝雪,”謝子臣冷然開口:“你以為我是為了蔚嵐?不,我是為了謝家,為了我自己,也為了你。”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得事負責,每個人做的事都會有後果。你今日所作所為,作為兄長,我必須有所顧慮。他日你若對我不滿,是否也會如此告發我?”
“我如今雖然不是謝家家主,卻與謝家榮辱與共,我若栽在你手裡,於我,於謝家,那都是莫大的笑話。而你這樣的性子,盛京貴族中的高門大戶,你都不適合去,今日你做此事,如果不是你是我妹妹,你若是我妻子、我侍妾,你知道我會怎麼做嗎?”
謝子臣靠近她,語氣森然:“我絕不會讓你活到午時。”
謝雪呆呆看著謝子臣,謝子臣眼眸裡一片冰冷。兩人對視片刻後,謝子臣直起身子,又道:“而且,我若真的是為了蔚嵐,謝雪,我一定殺了你。”
“你,你們,”謝子臣掃了一眼二房中的人,冷道:“最好祈禱蔚嵐不要有事。我今日將話放在這裡,從今往後,蔚嵐要是再因你們出任何事,你們大可試試看。”
說完,謝子臣不等他們回應,直接走了出去。走到門口,謝子臣掃了一眼被林氏抱進懷裡哭泣的謝雪,淡道:“五十個板子,打到見血。”
謝銅應下,謝子臣大步走了出去,身後傳來謝雪的尖叫聲、林氏的叫罵聲,他面色從容走出謝家,走出謝家時,看見那灰濛濛的天,謝子臣突然發現,他和上輩子,真的不一樣了。
上輩子哪怕到最後,他再厭惡謝家,也不敢真的毀了自己的家人,因為他身後沒有任何人,這是他唯一的家,再噁心、再厭惡,他也沒有徹底撕毀它的勇氣。
可這輩子,他卻可以輕描淡寫覺得,放棄了,似乎也沒什麼可惜。
因為他自己有了家庭,有了愛他、等候他那個人。
有時候,當原生家庭破不堪,那一個給以你溫暖、陪伴你一生的人,就會給你莫大的力量,讓你斬斷過去,努力前行。
謝子臣突然這樣感激蔚嵐,以至於他忍不住想立刻見到她,想將她抱在懷裡。
他這樣想著,棄了馬車,直接翻身上馬,衝向了長信侯府。
到達長信侯府門口,便見到兩隊士兵正在對峙,外面的是御林軍,裡面的是蔚嵐的府軍。謝子臣趕過去,見到這場面,不由得道:“這是做什麼?”
“沒做什麼,”染墨笑了笑:“咱們家世子被軟禁了唄。”
說著,染墨轉過頭,朝著御林軍的首領陳雙挑了挑眉:“陳大人,謝大人能不能進啊?”
陳雙是王曦的人,早就收了王曦的命令,蔚嵐這事兒,意思意思就行了。
王曦想得清楚,蔚嵐此舉對整個南北平衡來說大有裨益,而且青州和桓衡下面的雲州、幽州一起,是大楚第一道防線,蔚嵐養了這麼多兵,實際上大半都要折損在戰場上,只要能熬到三年後朝廷收回兵權,一切都不是大事。
對於這種對整個朝廷都有好處的事,王曦願意讓步。而且真的把蔚嵐逼急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就算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