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嵐被蘇白囚禁在家裡,反倒是清閒下來,每日養花逗鳥,十分安逸。她的帳向來是做成兩套的,內賬只有她自己有,而外賬則是做得□□無縫,根本查不出來什麼。
她每年自查一次,以她對王曦的瞭解,別說王曦並不想用心查,就算真的用心查,也查不出什麼來。
只要魏熊在青州做的乾淨,這事兒也就不是什麼大事。
可即便什麼都查不出來,她與蘇白明面上還算和睦的君臣關係,卻也是到頭了。謝子臣趕赴青州,雖然是請了病假,可是蘇白自己心裡必然是清楚謝子臣是去做什麼的,這也就等於,哪怕青州什麼都查不出來,蘇白心裡也清楚知道,她的賬目十有□□是有問題的。不過過去大概也只是蘇白一人這麼覺得,可是如今大概所有人都是這麼覺得的。
好在蔚嵐並不在乎別人怎麼想。世家齷齪多得去了,只要大節上沒有問題,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兒,誰也不會放在心上。哪一家的賬目拖出來,不是千瘡百孔都是問題?
憤怒的,也不過是蘇白一人而已。
只要沒有證據,懲辦不了蔚嵐,蔚嵐就不在乎。
只是當初原本計劃慢慢來的事,必須要抓緊起來。
蔚嵐像養老一樣悠閒過了一段時間後,謝子臣就趕了回來。而這期間,謝家派人來找了一次謝子臣,被蔚嵐給擋了回去。於是等謝子臣一回來,謝子臣就被請了過去。
訊息來時謝子臣正在淨手,蔚嵐穿著鬆鬆垮垮的袍子,雙手攏在袖中,斜斜依靠在門前。
謝子臣聽著謝銅報了來請的人的名字,便道:“我這就過去。”
“一回來就往外趕,”蔚嵐嘆息出聲:“讓夫人我獨守空房,寂寞難耐啊。”
“別鬧。”謝子臣輕聲吃喝,走在蔚嵐面前,壓低了聲道:“晚上回來餵你。”
蔚嵐笑了笑,踮起腳尖,靠在謝子臣耳邊,同樣壓著聲音:“誰喂誰還說不定呢。”
謝子臣挑了挑眉,壓住自己立刻一戰的衝動,轉身往謝家去了。
一到謝家,就看見謝家元老都在物中,謝子臣便明瞭他們叫他回來的意思。
謝子臣恭敬拜見了眾人,族中長老嘆了口氣,親切道:子臣,叫你回來,是有重大的事,同你商量。”
“這家主之位,我們商議過了,就由你來當吧。”
這事兒是謝家惱了很久才定下來的。本來謝家人定不下謝子臣,但是謝子臣直接出手將二房料理得乾淨漂亮後,謝家長老便覺得,將謝家交到謝子臣手裡,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謝玉蘭太過軟弱,謝子臣太過強勢,日後若謝玉蘭當了家主,肯定是管不住謝子臣的。其他人見謝子臣不聽謝玉蘭的話,照樣學的話,那整個謝家都亂了。
不如干脆將謝家交到謝子臣手裡。
謝子臣稍想了想,便明白了謝家人的意思,他把二房收拾乾淨,反而是成為了他當家主的決定性因素。
他一時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覺得謝雪也是用了自己前程來讓他當上了謝家家主。
“那我若一輩子沒有孩子……”謝子臣有些遲疑:“眾位長老可會介意。”
“這個我們已經想好了,”大家都是知道他和蔚嵐的事情的:“你和魏相的關係不可破壞,以後你們要是的確都不能有一個人有孩子,那我們謝家就自己內定一個下一人的繼承人,你看如此可好?”
“好。”謝子臣點點頭,既然對方都不在乎,他更不會在乎了。
謝子臣的繼任儀式放在了七天後,這也是蔚嵐徹底解除軟禁後的第二天。
蔚嵐的帳查來查去都問題,王曦只能結案。蘇白氣得將御書房的東西再砸了一遍。
蔚嵐聽聞此事,也就冷冷一笑,沒有出聲。
謝子臣繼任儀式那天,朝廷人幾乎都來滿了,盛況空前。
蔚嵐就站在臺下,看著那青年穿上謝家家主那一身黑衫,聆聽長老的教導。
他已經徹底是一張青年的臉,稜角分明,眉目精緻,不說話的時候,蒼白的臉色顯得有些陰冷,但眉眼間不帶半分戾氣,倒是平和許多。
蔚嵐注視著他做完一切,等到夜裡,她就站在門口,提了一盞燈,靜靜等他回家。
他老遠看見那一盞在風中飄搖的燈,那一個恬淡如菊的人,他心裡湧出一股熱流,乾脆小跑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抱在懷裡。
“我喜歡你。”他醉了,說話都帶著酒氣,卻是像個孩子一樣,無比認真看著她道:“我特別喜